虽然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但那一天的痛,深深地蛰伏在他的内心深处,再来这里,只让他的痛苦,更深刻。
“宝宝……宝宝……是宝宝……”,双手颤抖地抚上冰冷的墓碑,芸樱喃喃地道,喉咙哽咽着,从额上流下的鲜血在经过唇瓣时,被吸进了嘴里,咸涩的血腥味,顺着喉咙,蔓延至心脏里。
起我徒上。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
:还是不忍
更新时间:2012-6-1410:32:30本章字数:3007
天空的月亮被乌云遮住,阴沉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光亮,凄苍的乌鸦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清冷的风呼啸着,似是鬼魂在啼哭……
“呜……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双臂紧紧抱住那冰冷的墓碑,像是抱住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般,额头抵上冰冷的墓碑,嚎啕大哭起来。酯駡簟5
“我好后悔,好后悔……对不起……把我带走吧……把我带走……”,脸上的温热液体,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咸涩的液体被吞进肚子里,血腥味也愈加浓烈。
无尽的后悔,无尽的痛苦,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的心脏。
她就这么抱着冰冷的墓碑,不断地哭泣,忏悔,任由痛苦折磨着她的心脏。
墓园外,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司徒冽坐在后座,不断地吞云吐雾,前排的驾驶位里,坐着司机老陈,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身落寞的司徒冽,老陈在心里微微叹息着。
“少爷,夜里墓园怨气重,月黑风高的,你让她一个人在那,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最后,老陈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出了口,他的问题,让司徒冽的双眉明显地紧蹙起。
“老陈,你恨过一个人么?恨一个人,怎么还会在乎她的死活?开车吧!”,司徒冽深吸一口烟,随即将烟蒂抛出窗外,关上车窗,动作间,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陈并未立即发动引擎,而是因为司徒冽的话,整个人微微僵硬,“少爷,您当真不在乎吗?”,老陈叹息道,“还是把她带出来吧,这样真会——”
“老陈!”,司徒冽的语气开始不耐,语气里夹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这也才意识到,刚刚竟和老陈说了些不该说的。从来,他就是将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从来,他都不愿将心里的脆弱揭开……可刚刚竟……
这令他恼怒。
老陈微微摇了摇头,幽暗的光线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发动引擎,随即,黑色轿车远离墓园而去。
司徒冽回到家时,迎面迎上穆心慈。
“冽儿,那小贱种呢?你该不会是把她放了吧?”,穆心慈的视线一直看向司徒冽的身后,没见到芸樱的身影,立即拦着司徒冽厉声问道。
“妈,我不可能放了她,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司徒冽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绕过穆心慈,便上了楼。
“诶——”穆心慈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楼梯上已经没了司徒冽的身影,也只好作罢,今晚,她去了趟花宅,“看望”了花世诚。
瞎了左眼的花世诚倒也安分了不少,很少再在公共场合露面,因为那次企图奸污芸樱,被司徒冽戳瞎了左眼后,那晚,司徒冽也将他的裸照传给了媒体,爆料花世诚奸污少女未遂,被人刺瞎眼睛的丑事。pvjh。
当然,那则新闻里并没有提到芸樱,至于是谁刺瞎了花世诚也无从得知。总之,花世诚差点身败名裂,花氏集团这半年多来若不是穆心慈在暗中解囊相助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花逸尘自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人都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就如花世诚所说的一样,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司徒冽仰躺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流按摩着他的身体,视线紧锁着从手心垂落下来的闪烁着钻石光芒的樱花型吊坠,看着吊坠中间,那张在熟悉不过的小脸。
她一个人在墓地,会不会害怕?
这个问题,似乎很白痴。她一向怕黑,他不是不知道。
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个问题,也很白痴。荒郊野外,即使那墓园里有围墙,但也不乏恶徒守在里做些苟且之事。
或许因为心事被老陈说中,他还在乎她。所以,他竟也狠下心,叫老陈开车回家。
内心的矛盾让司徒冽异常鄙视自己!从来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对她,他总是打破底线!
不知不觉中,芸樱已经昏迷,但双臂依旧紧紧地抱着那冰冷的墓碑……墓园外,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隐藏在夜色里,驾驶座上的男人趴在方向盘上休息。
还是忍不住又来了,不过在看到她安好地跪在墓前时,他又不动声色地出来了。
半年多来,无数次想到过要放手,但终究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美好娇嫩的她,渐渐地枯萎,他在心疼的同时也有报复的快感。
或许就这么将她禁锢在身边,一辈子。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娶妻,生子,幸福。
只是,她会在乎吗?恐怕只是不屑吧。这也是他悲哀之一。
他也知道,他不会再幸福,因为他不会爱上叶子璇。
有的人,一旦爱上,就是一辈子,即使万劫不复。
清晨的曙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射在他的身上,司徒冽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揉了揉挺直的鼻梁,这才发现他身处何处。
下车,进了墓园大门。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小小的,仿佛不存在的身影,伏在一方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他悄声走近,嘴角扬着讥讽的笑。
这样,她都能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