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的马路对面,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栖身在一片阴影里,车内,男人不同地吞云吐雾,双眸时不时地抬起,看向医院的某一层,某一扇通亮的窗户。
急促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每一声都敲击着他的心脏。
倘若她真的死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讥讽那内心深处还残存的对她的关心!司徒冽,不配,她不配!不过是一个没有心的恶毒的女人而已!
“总裁,她真的快不行了!在听到留言后,马上来医院吧!”,属于安城的焦急的声音从手机语音留言箱里传来,手里的烟蒂坠落,掉在他的西装裤上,不一会,便烫出了一个洞,火星灼烧皮肤,有点灼痛。
她真的快不行了……
血崩……
暴打一顿……
血小板低……
一个个事实纠缠在一起,束缚在一起,捆绑着他的心脏。事实上,她从出生,就一直牵动着他的心!终于抑制不住心脏的叫嚣,一只大手覆上了门把手,一只腿踏出车外……
“司徒冽先生,关于您和莫芸樱小姐的移民申请已经获得批准,请您和莫芸樱小姐于本月十号到……”
“嘭——”,刚迈出去的腿因为车内电子邮箱的语音播报而收回,司徒冽愤恨地关掉喇叭,甩上车门,随即踩下油门,银灰色的跑车扬长而去!
讽刺!真是讽刺!
嘴角扬着讥讽的笑意,他觉得曾经的司徒冽就是一个白痴!被那没有心的东西弄得失去了自己!“啊——”越想心里越是气愤,双手狠狠地捶打着方向盘,一只大手巴住自己的头发,一张俊脸因为痛苦而狰狞!
抢救室内,一具纤细的身体在电击下,一次次跳起,再跌下……抢救室外,安城不停地打着司徒冽的电话,不停地留言,他却没有丝毫回应。
“心跳恢复了!”,一位护士看到心电图终于恢复波动,欣喜道。
“妈妈——”
“宝宝——”
病床上,纤细苍白的人儿,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氧气罩下,苍白干燥的小嘴微微翕动着,眼皮很沉,很重,仿佛睁不开。
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灼痛让她痛苦地呻|吟,皱眉……
医生见她苏醒,为她摘下氧气罩,吩咐护士为她换了点滴后,便离开了。
整个病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芸樱看着苍茫的一片,记忆侵袭,看着空荡的病房,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滑过。手背青肿的小手颤抖地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不再高耸,不再圆鼓……
“宝宝……呜……”一切如梦,可怕的噩梦。堕胎时的血腥画面,被他毒打时的凶残画面,一幅一幅在脑海,交织……
内心荒凉一片,后背灼痛难耐。
司徒冽那狰狞的面容闯入她的脑海,令她的心更痛。满腹的心酸与无奈,没法诉说,却只能独自承受,同时,她也更加怨恨自己,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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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瞎左眼
更新时间:2012-6-1410:32:22本章字数:10448
司徒冽知道芸樱清醒时,他已飞至了美国,继续处理未处理好的事务。酯駡簟5关于芸樱,他只吩咐安城让她在医院治疗,但也特意吩咐,不准请护工。
“嘶——”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每动一下都牵扯住后背的伤,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艰难地下床,已浑身是汗,汲着拖鞋,拿着饭盒,离开病房去医院食堂打饭。
一路蹒跚,打好饭菜,重又回到条件简陋的普通病房,坐在桌边,心酸地吃着米饭,青菜。相较于司徒冽做得饭菜,医院食堂的简直难以下咽。
但她还是一口一口机械地吞下了,同时,咸涩的泪水也被吞进了肚子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还吃得下去,为什么还要苟且地活着?
可能是想救出妈妈吧……可能还期盼着花逸尘吧……也可能是还想见到司徒冽……总之,她还是活下来了,狼狈地活着。
这几天,没看到他。
她想,他是彻底放掉她了。
该高兴的不是吗?终于摆脱他了,十多年了,终于摆脱了,可是……
他做饭时的,布置婴儿房时的样子,趴在她肚子上,温柔地笑的样子,在脑海,挥之不去。
当认为可以真正摆脱的时候,心却是痛苦不堪的。
莫芸樱,你究竟是怎么了?!没人可以告诉她,自己是怎么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浑浑噩噩地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月,后背的伤已经完全好,神奇的药膏让她的后背新生出细嫩的肌肤,没有烙下一道疤痕。
其间,一直没见过司徒冽。不仅是司徒冽,事实上,这些天除了医生和护士,她就没有再见到其他人。医护人员对她的态度很冷淡,每天都是例行公事般地来过。
这天,她问医生她的身体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可以。
在医护人员离开后,芸樱拖着瘦了几圈的纤细的枯瘦如柴的身体,离开了医院。
身上,只有单薄的,不能遮挡任何寒风的病服。
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脚上还汲着拖鞋。凭着记忆,沿着马路,来到了花园路二十号,那个关押妈妈的地方,如今已成了工地……
穆心慈把她转移了?!
身体在打着寒战,芸樱无措地看着正在施工的工地,内心一片冰冷。
也道到一。寒风中,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心酸地痛哭。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