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管他吃什么呢。别东拉西扯的,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蔡明觉笑了笑,从裤兜里掏了个u盘似的东西,然后示意我把手给他。
只见他一扫,阿乐先前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的手环,自动解锁松脱了。
阿乐一怔,问:“你们把钥匙偷来啦?”
梁辞皱着眉说:“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像是能去偷东西的人么?蔡半仙是计算机社的,之前不是有学长研究破解这倒霉娃娃吗?虽然头掰下来挂科了,但是破解程序还是有成果的。”
“‘有成果’,说明还是没有完全成功吧?”我问。
蔡半仙一下子垮下脸,梁辞笑了笑说:“这话怎么说的。大家就是不想挂科罢了,也没必要非得刷满分吧。”
蔡半仙听了这话,跟变脸似的一下子又来劲的,接口说:“梁公子说得对,就是提升体验的一个产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想拿来跟有缘人一起分享。”
“有缘人?”我也笑了,“怎么个‘有缘’法?”
梁辞说:“这个娃娃吧,主打一个拟真,哭闹也是随机的。所以有的人拿到恶魔宝宝,自然也有人会拿到天使宝宝。”
阿乐听他说得跟打哑谜似的,说:“就是哭得多哭得少是吧?别绕弯子,说明白点。”
蔡半仙拿了个一元硬币似的钥匙扣给我看:“根据学长的研究,这个娃娃对手环的感应机制差不多就跟aiibo芯片一个原理。我们改写了感应程序,会让这个娃娃每次感应特定芯片后哭闹频率大幅度减少,哭声时长也变短,大幅改善同学们的带娃体验。”
真是需求推动市场,想不到连这种外挂都能开发出来。
我接过那个芯片看了看,外表看着就是个包在亚克力壳子里的硬币钥匙扣。
“有用吗?”我到底跟蔡半仙不熟,于是去看梁辞。
梁辞笑了笑:“我骗谁还能骗你吗?我自己试过了才给你推荐的。刚才在大厅里没看见你,特地找你来了。”
“你们在大厅里搞这个啊?”阿乐说,“何老师赛学长不管吗?”
蔡半仙说:“哪能啊,刚才我们就是稍稍观摩了一下市场规模。”
梁辞噗哧一声笑道:“大厅里都是婴儿哭声,赛学长说他有恐童症直接请假回房间了,何老师一个人守着呢。”
这场面想想就挺可怕的且好笑的。
“那你们这个市场应该还可以,定价多少?”我很上道地问。
蔡半仙搓了搓手,直接掏出手机让我扫码转账。
“承惠三百。”
我直接扫给他,然后问梁辞:“你们俩是合作赚钱吧?蔡半仙提供产品,你推荐客户?”
梁辞点头夸道:“你眼神不错。”
我笑了笑,随口也出了个主意:“那你们今天就别再卖了。明天可以翻个倍直接卖六百。”
梁辞想了想,也觉得好。
蔡半仙也想通了,说:“妙啊!我本来想被折磨一天,肯定有人买账。要是被折磨个一夜,说不定卖他六百还会觉得赚了。”
梁辞看他一副想大卖特卖的样子,忙拦着他说:“你可别想得太美了。挑客户可是最重要的,不然人家找人给你刻录一下,还卖个屁!或者遇到个脑筋不对劲的给你举报了,我跟你一块吃挂落。”
蔡半仙倒还肯听劝,点头说:“有道理。得找有钱还不生事的。”
我顺势给他泼冷水:“要是不灵,我可也要来找你退货。”
梁辞对我一扬下巴,让我把手环和芯片收好别弄丢了。
两人这才走了,也不知道是又去找人推销了,还是回房间去了。
关了门,阿乐看我摆弄娃娃,又凑上来。
“这么搞法,这课也不知道开来干嘛。”他随口嘲了一句。
我笑了笑,说:“这有什么。有钱人请保姆帮自己带孩子,这算不算也是开外挂?你信不信校董们要是知道学生自己搞出了芯片出来应付课程还会欣慰。”
阿乐摇了摇头,说:“唉,算啦。反正能轻松点也好,既然那个手环拿下来了,晚上这东西万一闹起来,我帮你摇就行了。”
我白他一眼:“你力气那么大,我还怕你把娃娃搞坏了。万一挂科就惨了。”
阿乐悻悻地说:“不至于吧。”说着凑到我身边问:“晚上一起睡?”
我可不敢,于是直接拒了。
他有些可惜地看我,我直接扭过头不看他。
就听到他说:“你少理那个万有霖。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