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男人冲上去压在了那两名女子身上,沐青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两名女子先是哭喊求饶,跟着声音嘶哑,微弱地啜泣,不到半个时辰,就冻成了两个僵块,躺在雪地上面一动不动,那群男子却还如禽兽一般,压在她们身上粗踹吆喝。
最后,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外面的男人都爽快完了,刀疤脸从腰间拔出了马刀,一刀一个砍下了那两名女子的人头,提着人头回到了马车。
“再吵!!再吵我就都让你们变成这样!”
刀疤脸“扑通”一声把那两个已经冻成僵块的人头扔进了马车,马车里面一时万籁俱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沐青吓坏了,身子蜷缩成一团偎进了角落,刀疤脸仿佛看出了她的惶恐,特意跨到她面前,一面笑,一面用力握着沐青的下巴,迫使她把脸抬了起来“拾”夫齐门。
沐青瞪大了双眼,一脸惶恐地看着刀疤脸,刀疤脸似乎没想到沐青这般胆小,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堂堂千机门门主,也不过如此,见了死人都要怕!你别怕,你不会死,上头交代过,不能这样便宜了你。”
沐青心中更惧,不能这样便宜了她,那必定是必死更恐怖的折磨了。
沐青想起刚才刀疤脸在外头那样对待那两名啼哭的女子,马车里的女子又大多衣裳不整,隐隐猜到了刀疤脸这是要带她们去哪里。沐青感觉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失了内力,又是突然从翠红院的厢房跑出来,防身的那几个玻璃珠根本没有带。
就算她恢复了内力,她身边男人有限,内功心法才练到第四层,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这几条粗壮的铁链。
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谁,那么恨她,要把她卖到窑子里活活折磨死?
十二,青衣,她不要,她还不想就这样离开他们。
沐青正在惶恐,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绞尽脑汁想着办法,马车摇摇晃晃又开始往前走了,车帘子一晃一晃,一时飘起,一时落下。
沐青已经奋力把塞在嘴里的毛巾吐了出来,正神情焦灼地望着起起伏伏的车帘想办法,马车晃动了一下,仿佛压过了一块碎石,车帘子又往上飘动了一下,有个人骑着马从车边路过,恰好落入了沐青的眼帘。
那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纱帽,身上披着一件火红的狐皮裘衣,行走在着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燃烧的火焰一般张扬炽烈。
竟然是秦柯“拾”夫齐门!
沐青一时激动万分,虽然黑色的纱帽严严实实遮住了秦柯的脸,但这股青草般清新怡人的体味,这瘦削挺拔的背影,刚才路过马车的人一定就是秦柯!
沐青扒到车窗前面,放开了嗓门就是一声大吼:“秦柯!”
秦柯正纵马向前,打算跃过一条山涧,后面沐青凄厉嘶哑的嗓音猛然响起,秦柯全身一震,不自觉勒停了身上正在疾驰的骏马。
秦柯背对着沐青,一动不动停在了离沐青不到五十米的树丛。
沐青见秦柯虽然停下了,竟然并没有折返来救她,心里焦急更甚,声音也变得更加凄厉,提起身体里仅剩的内力用尽全力往后一声大喊:“秦柯,救命!救救我!”
秦柯呆坐在马背上,皱着眉,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缰绳,因着沐青凄厉而又惨烈的喊叫,心口猛地一痛,就好像突然被人插进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股血气直冲喉咙,秦柯不自觉地弯下了腰。
其实他刚才路过马车的时候,已经认出了那是一辆拐卖人口的赃车。
换成平时,即便这事与他无关,无论如何他也会拦下这辆车,把它押送衙门。
可他刚刚看到这辆车,光是远远看着它,就感觉车里有一股凛冽的寒气在往他迫近。
他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焦急迫切地命令他,不要靠近,不可靠近。
千万不可折返,不可救她……不可再和她牵扯上关系……不可……
她死了才好,这世上从来没有她才好。
可她究竟是谁?秦柯脑中昏昏,心口的刺痛一阵比一阵更为激烈“拾”夫齐门。
她是谁?是谁?他不记得了。他不愿意再想起。
“秦柯,救救我!救命!他们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后面沐青见秦柯迟迟没有折返,急得要命,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声音凄厉万分,响彻林间。
刀疤脸和他的同伙一脚踹开了车门,上车揪住沐青,狠狠扇了她两个巴掌。
“噼啪”两声,秦柯瞬间勒转马头,他身下的汗血宝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嘶鸣,秦柯拔剑起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运起全身的内力扑到了沐青所在的马车上。
“轰”的一声,沐青只看到面前扬起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木屑和灰尘,那几个抓住她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被震翻在了雪地里,秦柯一剑竟然削掉了整个车顶,同时抓住那几个人贩子的衣襟把他们掀飞出了车外。
外面的五六个人贩子立刻上前,把秦柯团团围在了当中,刀疤脸人倒在地上,口中呕血不止,却还在嘴硬,瞪着秦柯恶狠狠道:“你可知咱们的头儿是谁?得罪了咱们,你休想有好果子吃!”
秦柯一语不发,右手出掌,掌掌当胸,用浑厚的内力瞬间震开了蜂拥而上的人贩子,左手拔出腰间的匕首,闪过刀疤脸身边的时候,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刀疤脸目眦尽裂,吐出一大口血,歪着脖子咽了气。
沐青蜷缩成一团,在马车里面瑟瑟发抖地看着外面以一敌六的秦柯。秦柯的武艺十分高强,那六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电光火石间便已纷纷中剑,血流不止地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