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地方的名字。“你说的应该是千金台。”林朝朝一下戳在他的眉心,对他这破记性已经有些习惯。顺手舀了碗汤放在他手边,林朝朝见他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嗯,就是千金台,天下第一嘛,去长长见识。”“无双城不是也有一座天下第四的赌坊叫天下坊吗,据说它是整个北离最大的赌坊,分器赌区和物赌区,器赌区分六博、樗蒲、塞戏、牌九、弹棋、马吊、麻将、押宝、花会、字宝等,物赌区有斗鸡、斗鹌鹑、斗画眉、斗鹪鹩、斗蟋蟀以及斗鸭、斗鹅,还有赛马、走狗等,无所不含,曾经还有人决之斗,十年前才刚刚被禁止。”林朝朝说到那些赌法时眼神微微发亮,可惜她身子不好,没能玩个全。“你身为城主,之前也是宋前辈的弟子,难道还没有去过天下坊,稀罕千金台做什么?”林朝朝只是单纯地有些疑惑,这个江湖正邪之分没有很明确,江湖大派手下有些灰色产业是常态,雪月城有,无双城百年老城,自然也有,甚至她望雪居,也不是十成十的干净。“其实,我还真没去过那……”无双揪着脑袋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没去过那。他一般都在无双城自己的院子里练剑,出去历练也不会经过自家的势力,而他也对赌博没什么太大兴趣。他吸溜几口汤,“我好像就去过一个美人庄。”能记得美人庄还是因为他第一次遇见林朝朝就是在那呢。还有就是,“那里的点心不错,好吃。”林朝朝摇了摇头,去美人庄只看上那里的糕点,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北离四大赌坊,天启城千金台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你刚刚说的三顾城美人庄次之,青州的逍遥坊再次之,最后就是你们无双城的天下坊。”林朝朝在无双碗里添几口无双方才吃的多的菜。“说来前三大赌坊我都造访过,唯有你们无双城天下坊一直无缘拜谒,”林朝朝看着无双就她给他夹的菜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玩笑道:“正好我在千金台也有几分人情,不如明日我带你玩遍千金台,你这个堂堂的无双城城主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天下坊玩玩。”她说着站起来离了饭桌,坐到前面的茶桌旁边随意倒了杯绿茶,握在手心把玩着。无双咽干净了嘴里的东西,漱干净了口,看向前方笑盈盈的林朝朝,有些意外。“你想去我当然陪,只是姐姐,你很喜欢赌吗?”刚才说起那些玩法的时候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无双想了一下无双城的家底,嗯,没事他养得起。“谈不上很喜欢。”林朝朝呡了口茶,如实说道:“只是以前和尹姑姑学过一点赌博之术,有几分兴趣罢了。”加上她之前现代记忆影响太深,对赌博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还有些难以接受。之后天南海北的治病,好不容易身体渐渐好转就试过去赌坊玩上两把放松心情,也就改观了些。
她单手撑着头,调笑似的看着无双,一双眼睛里带着狡黠:“我的赌术算不得很精,听说你们无双城天下坊的九桌夺命赌不赌财宝,能判生死。一连九桌,九种赌法,不能输了任何一桌。”她放下了茶,如新月一样的眸子里泛着俏媚的笑意,显出几分平时没有的妩媚。“我若是输了一桌,天下坊可要判我的生死?”这个就是一句纯粹的玩笑话了。以林朝朝的身份,一进天下坊玩那九桌夺命赌,就算她赌技再差,天下坊的人也会想办法让她赌赢的。毕竟,天下没有几个人有胆子定她的生死。不过不妨碍她说出来取笑无双,“我要是输了,小城主,你会来赎我吗?”无双看着她的眼睛泛起粼粼笑意,恍如春日里微风吹过湖面漾起的波光。他站了起来,凑上去说道:“姐姐喜欢赌,以后嫁给我,天下坊随便你玩,我不会让你输的。”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又带着一些林朝朝少在他身上见到的霸气。然而下一刻,这点霸气又没了。“还有,不要叫我小城主。”脸颊鼓了鼓,因为无双已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提醒了。“一座天下坊可不够娶我。”林朝朝收起了手,笑着调侃他:“可你就是还很小啊,小无双。”虽然他现在已经比林朝朝高一些了,但在林朝朝眼里他还是当初美人庄里那个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小孩。“我难道说错了吗?你也不比无双剑匣高多少啊,小无双。”无双呲了呲牙,一连好几个小字听得他心里冒火,他一点都不小好吗,常人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可以娶媳妇儿了。“我还会长高的。”他一条腿勾在林朝朝坐的那张椅子的腿上,轻轻一发力,椅子连同上面的人一起滑到了他面前。“你干……唔……”林朝朝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人从椅子里揽起来,嘴唇被堵上。腰身被人搂住,无双有些急迫的吮吸着林朝朝的嘴唇,像吃果冻一样胡乱又没有章法的啃噬着,够热情,就是技术不怎么样。但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撞在一起。无双将她束缚得很紧,他的吻实在太有存在感,终于,无双刚才想的那只手攀上了他的颈侧,指间的凉意被浸成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