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妈妈似的。
转过身,余乐看着已经递到嘴边儿的保温背,一边道着谢,一边喝下了最后一口。
“李妈妈”因此而变得一脸满足,像是与孩子告别的老母亲,挥着手“我知道你能行的,加油”
“嗯。”
出了门,天气比之前果然放晴了不少,太阳虽然还躲在云层的后面,视野却好了很多。
余乐将滑雪镜取下来,看了一眼,还行,也就放心了。
余乐和前面两名选手先后签录,一起乘坐传送带上了坡顶。
在半路上,余乐先看观众席,意料外的观众席上面坐满了人。然后又去看隔壁雪道,白一鸣抽的签在第7位,无法再像上次那么巧合的遇见,隔壁赛道与他们一起往上走的是三名看起来身形都完全长开,不看脸就像成年人一样的未成年组选手。
“乐哥。”
前面的人突然转身,余乐吓了一跳,“啊”
“我叫安吉,j省省队的,很高兴和你一起比赛。”热情的小伙子打着招呼。
余乐很快反应过来,便笑着伸出手,“你好,余乐,魔都队的。”
“对,就是想要问你,怎么去魔都队了你要是来我们j省就好了,我们队挺厉害的,队里气氛也很好,我们主教练昨天都聊到你,说是不知道你当初在选省队,要是知道,就把你争取过来了。”
余乐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路未方推荐魔都队的福利待遇好,而且他容易出头啊。
他只能说“我是南方人,所以考虑了一下,就去的南方的队伍。”
闲聊间,他们上到雪道最高处,这里的风似乎大了一点,但阳光反而变得充足,从高处往下看,一条莹润的玉带铺洒而下,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余乐站在这里,就下意识地进入到了比赛的状态里,眼睛落处都是他即将滑过的路线,视线所及是他即将挑战的难度,安吉似乎说了什么,但余乐并没有听清,甚至没有收回目光去询问的意思。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从容面对比赛,余乐也不从容,他的从容只是建立在不断的思考和规划,百分百确定可行之后。
可惜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执行。
从现在开始,他必须集中注意力了。
雪道上还有工作人员在平整雪面,出点的裁判拦下了一号选手,将对讲机托起来,等待各部门就位的通知。
等待让时间一下子变得漫长。
一秒钟变成了三秒还是五秒
总之余乐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名选手还被拦在旗门的后面,没有出。
余乐最后看了一眼雪道,问安吉“怎么还没开始”
安吉笑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余乐赧然“对,刚刚听见你在说话,但我脑袋里在想东西,就没及时回复你,抱歉啊。”
安吉摆手“我就特别羡慕你们这样专注力特别强的人,我就不行,越紧张越静不下,说话就是在分担压力。”
“我知道,我有个朋友也和你一样。”
正说着,出点裁判的对讲机终于响了,他来到一号选手身边,将手伸出来,一抖一收,“准备出”
一号选手深呼吸一口气,滑了下去。
余乐的目光追着他。
决赛的选手,实力就不会太差,都具备了花式上下桥和最差都是一周转难度摸板的能力。
这位h省队的一号选手也是一样,在余乐的注视里,以27o度的技巧上桥,又以27o度的技巧下杆,朝着第二街道区域滑去。
安吉的性格意料外的开朗热情,他站在出点的位置,还在为自己的对手拍掌叫好。
这性格和程文海很像,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还很话唠,但为对手鼓掌,在赛场上大叫,都是他们解决压力的方法。
余乐见安吉一时间顾不上自己,就急忙再度收敛思绪,在脑海里快地继续过动作。
他站在原处,双眼放空,直到安吉滑下才猛地回神。
安吉出了。
接下来就轮到他。
余乐没有去看安吉的比赛,他怕受到安吉的状态影响,就那么低着头,站在出点的平台上,用滑雪杖一下一下地戳着雪面。
站在这里,他的大脑反而一片空白。
当然不是他因为紧张而放弃思考,是他正在最后调整自己的状态。
坡面障碍技巧真的是一个需要既冷静,又激情,而且极度考验临场判断力和耐力的运动。
决赛他们还要滑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