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衣裳起身:“也没什么。”
周围的士兵看见张浩南过来都敬礼致敬,刚刚还十分纷乱的场面顷刻之间就有秩序多了,张浩南接过王娇的碗给了身边的警卫员李小刚:“去给王大夫加一碗。”
王娇的表情又一次僵在了脸上:“不是,那个”
“你怎么跟着来的,为什么事先没有打招呼?”如果她不想来肯定没人能勉强了她,即使要来同他说一声,她的待遇就会比别人好上千百倍,但她都不说,她向来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一向是纯净洁白的鸽子。
王娇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碗慢慢靠近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那个,是我自己要来的,只是”
张浩南将一碗饭递到了王娇面前:“吃吧,行军打仗不比在家里,吃口热饭不容易。”
王娇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小声哀求起来:“我不太想吃”
月光投在张浩南的脸上,让他的五官在这朦胧之中越加的深邃,因为身高的缘故,他半垂着眼看着仰头看他的王娇,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干净,就如她的心一般清澈美好,他从她黑亮的眼里看见自己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是十分的清晰,连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坚决却又透出不一样的味道:“不行。”
王娇一贯是个好孩子,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更何况这样的世道她越加珍惜粮食,她几乎是含着热泪在张浩南的注视下吃完了一碗热饭。
张浩南看她眼圈红红的,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呢?”
王娇愤愤的看了一眼张浩南:“我这不是感动的吗?少帅这么照顾我。”
张浩南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你要是能感受到我的好意,那道确实是我的造化了。”
王娇的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离张浩南远一点为好,毕竟每次遇到这家伙她总是倒霉,于是她十分草率的跟张浩南道别,一溜烟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将自己的帐篷拉上就是个密闭的空间等到外面人差不多都睡下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进了空间,在她买的大澡盆子里注满了水,美美的泡了个澡,一整天的疲劳以及因为暴晒皮肤上的刺痛就全部消失,整个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面吃着点心又吐糟了一番张浩南,没过多久就在自己提早预备好的舒服的床上睡着了。
毕竟她是女的,现在是乱世这里是军队,在这个满世界都是男人的地方谁知道夜里会有什么事,就算到时候偶然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那也仅仅只是一些猜测,不管怎么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每次行军打仗,张浩南的心里总有一种可怕的空洞感,好像用什么都无法填满,他常常夜里只睡三两个小时就会醒来,站在作战图跟前整宿整宿的思量,这一次他照例醒来,在宿营地慢慢的走,天上还是那镰刀一样的月亮,将他修长的影子越发拉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站在了医疗组的帐篷跟前,那小小的一顶帐篷偎依在旁边,上面男士止步几个字,好像在月光下露着一口的白牙在笑,张浩南的嘴角便也噙上了淡淡的笑
第二天王娇习惯的起了个大早,她收拾了自己的帐篷,又帮着收拾医疗组的大帐篷,她俏皮的马尾在这清晨好像是一朵明媚的花仿若总是充满无限的活力,别人已经灰头土脸起来,唯独她看上去到还容光焕发,十分的干净整齐,刘明已经完全放弃了绅士形象,他用手抓了一把已经贴在了头皮上的头发,昨天暴晒之后的脸此刻已经起了皮,看上去十分恐怖,有气无力的同王娇打招呼:“早呀。”
王娇看他那脸挺可怜的,就用帕子沾了点空间水递给了他:“用凉水沾一沾,很管用的。”
他一面道谢一面用王娇的帕子擦脸,又要还给王娇,王娇的手伸了出去,却被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走吧,你去我汽车上坐。”
王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帕子掉在地上,弯腰去捡,却被张浩南十分野蛮的拽了起来:“快一点,马上要走了。”
王娇被连拖带拽的塞进了汽车里,然而还在伸着脖子看自己的帕子:“真是可惜了。”
张浩南这一次坐在王娇身边:“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一方被人用过的帕子。”
王娇不喜欢他这说话的语气就只没好气的哼了哼,并不搭理他,每次都是这样,上个汽车都这么粗暴,从来不知道用个请字,难道那些姑娘们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都会看上这种人?
没了公路可走,汽车就颠簸起来,这种比较原始的军用越野车马力还是不错的,只是坐在里面实在颠的厉害,王娇拧开水壶喝水,结果被颠了一下直接将水都泼在了王浩南的衣服上,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拍打那些水:“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这路这么不好走,没料想”
一面说着又被颠了两下,一头栽进了张浩南的怀里。
不同于别人满身汗味,少女的身体充满一种十分特别的清香,霎时钻进了张浩南的鼻子里,挠的他四肢百骸都痒起来,他一低头就刚好看见她露出的优雅白皙的脖颈,看她恼怒的坐了起来:“你们家司机怎么回事?”
张浩南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和汪国忠的目光对上,又很快错开,汪国忠笑着道:“实在抱歉,好几年没开,手生了!”
王娇向来不是过于较真的人,汪国忠的态度又这样软,她就连忙笑着道:“路也不好走,是我太挑剔了。”
汪国忠笑了笑,像个和蔼的长辈:“王大夫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家里给你定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