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筹备着这等盛事,平日里大小各殿里忙的人越加忙,清闲的人也添了不少差事。
天殿之上,天君对众仙道:“此次联姻,关系重大,一旦我族与清音山联合,不仅能抵抗魔族,也能震慑那些近来崛起有野心的势力,还请诸君近日多劳累些。”
殿内众人齐声回应。
老仙抖着胡子道:“此番联合,不仅能与清音山这支古老仙脉结谊,而且逾白上仙与曦然神女,两方缔结契约,气泽相融,其实力也会突破一个层次,日后若是两人联手,战力不可估量啊。”
底下有仙者附和道:“是啊,逾白上仙本就修为深厚,法力高强,举目六界难有敌手。如今加上曦然神女为天族效力,我族可以在六界趁虚之前,补回失去的那一些战力,日后也不必担忧了。”
“嗯。”天君颔,“此回盛事,务必要好好筹办,不得有错漏。”
诸君又回应一次。
“逾白?”天君传问道。
“臣在。”青年从侧方龙柱后站出行礼,银如瀑,倾泻至腰间,一身白衣,一如容颜出尘俊逸,纤尘不染。
世人若是看得了逾白身穿白衣,恐怕都要叹一回,今后再无人有这般气质,能配这高雅洁净之色。
“你父亲与你曾为天界立下大功,流芳百世,六界难忘。今特为你赐婚,传闻曦然神女高洁贤良,与你甚是相配。不知你可如意?”天君笑道。
“回禀天君,微臣,如意。”逾白行礼道。
他两道长眉舒展,眸光淡漠,一刻也未曾变过。
底下人却开始窃窃私语。
待神女遣来的使者走了,天君才道:“逾白,你修了无情道,诸位恐怕也是有同样的顾虑,此回,苦了你了。”
“回天君,微臣谨遵天旨。”
天君满意颔,逾白这才退下。
天殿又议别事不提。
一众人66续续走出来,一些位高的仙者走在前头,正为联姻之事喜悦异常。
赤脚金仙上前来,拧眉拱手道:“诸位可有想过,倘若此次盛典上,中洲那魔头沉霜雪来了怎么办?”
群人笑了一回,不以为意。
一位稳重些的仙者笑道:“仙官多虑了。从盛事的选址上看,三十三重天何等神圣,重兵守卫,外人绝无可能随意闯入。
“而清音山然世外,能否找到,还看机缘,其中还有古老仙脉坐镇,实力也不容小觑。
“再者,迎亲队在两界之间走的,也不是寻常的道路,而是天河畔,这条路平日从不开启,现已洒扫干净,又混了无量仙泽在河中。
“寻常魔族靠近了,不仅是实力,修为也要折损大半,而我们仙族,便可仰仗着这河水,实力大增,到时候,还会怕一个小魔头不成?”
马上有仙者附和道:“仙君所言极是。”
另一个又叹:“天君也有料到此种可能,故而早请了世外高人相送,一些散落六界的战力也早便住进了天宫,就是为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有仙笑道:“嘿嘿,难怪近日天宫热闹了许多。我还说哪来的这好些人哩!”
“是呀,再说了,逾白上仙是谁?那可是我天界第一战力!论辈分资历,又是最为深厚,据记载啊,他以往追随神明,为仙族立下赫赫战功,是仙界一众人等皆不能及的,称之为战神也绝不为过!”
这一个惊道:“追随神明?此等厉害人物,怎么万年不曾听闻他一件事来。”
“你新来的吧,还不知道逾白上仙为人?他平时生活最为平淡低调,犹如仙界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他凑到那人耳边,悄声说道,“我听说啊,逾白自打修了无情道,他就感受不到情,没有任何情绪,也不记得‘情’这个字是何滋味。”
他再压低了声音,道:“他现在就是个物件,石头,木头。”
那小仙又惊道:“啊?没感情他还娶神女!”
吓得众人赶紧捂住小仙的嘴,一个劲地“嘘!”
“别嚷嚷啊,他确实没感情,可这不是联姻能增长实力嘛,”他在小仙额头上嘎嘣弹了一下,疼得小仙皱眉,“以后别乱说,知道不?”
那小仙病蔫蔫,“小的知错了。”
“那之前,逾白上仙不是还有个朋友吗?”又有好奇的人问。
“朋友,谁?”那懂仙开颜一笑,“绝不可能,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他一概感受不到。”
“那他以前经常去天河水宫中找桓,桓……唔!唔!!”
此刻,这一位小仙的嘴终是被所有人的手掌给按瓷实了。
那些人大惊失色,惶恐都写满了脸,良久,那懂仙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那座宫殿不存在!更不存在什么仙君!你只消记得,这些字眼,是禁忌!以后绝不能再提,特别是在天界,可千万别带累我们!!”
见众人怒不可遏,脸也被摁得生疼,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小仙连忙点头如捣蒜。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放开他,各自散了回去。
天界各处,打杂小仙、仙女、仙宫里办事、管事的皆是各处走动,忙忙碌碌,难得的吵吵嚷嚷。
有说期待想看一看的,有说想去吃好吃的,有说期待看见喜结连理的,更有一干爱慕逾白上仙的仙子躲着掩面抽泣。
也有提到了沉霜雪的,皆说她如何作恶,此事又如何防备周全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