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的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易小侠冒出来,“我才刚走,你就想我了?还想的那么出神?”
花言方才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念头被他这么一拍,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见他回来,倒还是有些放心的,问道:“怎么样?”
“唉,一个小小的南沐殿,看守的这么严,里三层外三层,小爷还没进去呢,我猜里面定是藏有什么珍宝,待下回我有空了再来探探,走吧,小花花!”
花言站起,却不走,看着易小侠。易小侠回头瞅她,“怎么了?”
花言想了想,瞎扯道:“方才不小心把脚扭伤了,你……你背我!”花言心里却道,哪有白白出来帮你放风的道理。
易小侠瞪大了眼,“什么!你让我堂堂……绝世无双玉树临风公子易……来背你?这不行不行,我才不干!你自己死回去。”
花言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我的绝世无双玉树临风的小脚呦……”
易小侠扶着额头,无比头疼的看着花言,叹口气,然后背对着花言蹲下身来,“好啦好啦,来吧,小爷就勉为其难的背你一下下好了,小花花!”
花言一下就朝着易小侠的背扑了上去,“哎呀!”易小侠的身子歪了一下,差点摔倒,“你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小爷都背不动了!”
花言拧了一下易小侠的胳膊,“你才沉,你全家都沉!”
“嘘别吵,再这样就把整个山庄的人都吵
起来了,让人看见我这个主子背你这个丫环,成什么体统?”易小侠轻声对花言道。
花言便不作声了,乖乖趴在易小侠的背上,他的背还挺结实的,花言看着看着,不禁想起了师父,她小时候总喜欢让师父背着,她趴在师父的背上总爱揪着师父卷卷的头发,师父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所以他就老爱戴着一顶小皮帽,花言头上的小皮帽就是走的时候顺手从师父头上捞下来的,惹的师父在后面追着她直骂。
师父骂她的时候总爱说:“你就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没良心!”花言想知道他老爹是怎么没良心的,便旁敲侧击的问过师父,后来才套出来,师父多年前其实一心想收爹为徒,不知是爹瞧不上师父的武功还是怎么的,就是不干,害的师父遗憾了很多年,也骂了爹很多年,后来爹把花言送上山时对师父说:“老头子,我给你送徒弟来了,你好好教她。”
后来花言终于想通爹为什么不当师父的徒弟,而让她当师父的徒弟了,因为,如果她当了师父的徒弟,那么老爹就和师父平辈了,爹就占便宜了,看来,老爹也是很奸诈的。
花言想着想着就趴在易小侠的背上睡着了,易小侠为了不让人发现,脚步很轻,走的也很稳,花言睡着不知不觉就把易小侠的脖子抱的紧紧的了,易小侠送她回房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的手掰开,“死
丫头,差点勒死小爷了!”然后瞅了眼花言的脚,扯了扯嘴角,“还敢骗我!”
他把花言放到床上,花言的怀里突然掉出了一样东西,他捡起来,铺在桌上打开来看,待看清以后,顿时怔住了,转头看向花言,神色复杂。过了一会儿,这才把图塞了回去,帮花言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看看窗外,天都快亮了,他在桌前坐下,从腰间掏出一个皮水壶,他随身带着的,不过此时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酒中极品,琉璃醉。
他抢了琉璃醉后,嫌那个银酒壶太麻烦,索性就把琉璃醉倒入了水壶中,然后把那个价值连城的银酒壶给扔了。他轻轻旋开了水壶的盖子,淡淡的酒香立刻就飘了出来,这酒香有些像一般的酒,但是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出来的幽香,清香肆意,让人越闻越想闻,他稍稍闻了连忙把盖子给盖上了,他抢这个琉璃醉可不是为了喝的。
过了不久,易小侠忽然觉得头有些晕,身体轻飘飘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使不出,趁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他把水壶放好,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最后,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妈的!”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是不胜酒力的,而且从来滴酒不沾,如今是自己手贱,开了这个琉璃醉,看来这酒劲确实不小。
琉璃醉自然不是一般的酒,若是酒劲好的也许不会晕,但是碰到易小侠这个不喝酒
的,自然是要昏睡许久了。
次日一早,花言醒来时,就见到易小侠趴在自己房间的桌前睡着了,她走过去,捏捏他的脸,“喂,醒醒!”易小侠没有反应,花言就继续捏,他的脸倒是挺光滑的,像婴儿的脸蛋一样软软的,花言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色女!竟敢趁小爷睡觉时占我便宜,看小爷不收了你!”易小侠突然蹦起来,拧着花言的耳朵。
花言掰开他的手,质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睡着了?你是何居心?”
易小侠满不在乎道:“还不是因为你死沉死沉的,背的小爷累死了,这才没力气回房了。”
两人又吵吵了许久,这才有人来请他们去用早膳。早膳用过之后,单玉便对他们道:“二位放心,今早我已放出消息,说琉璃醉已不在易公子身上了,相信不久以后,此时就平息了。”
易小侠心里纳闷,哪有这么简单平息的,他说不在就不在了,别人会信么?便顺口问了句:“那单公子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单玉答道:“我让人放出话去,说琉璃醉在巴府后院的井里……”
“噗!”易小侠一口茶喷了出来,花言一愣,单玉也是一顿,易小侠连忙擦擦衣服,“那个,单公子,为何要说琉璃醉在巴府呢?”
“一来巴府离窦家酒楼不远,大家容易相信是易公子情急之下,把琉璃醉就近放在巴府了,二来巴家的势力很大,一般人是不
会乱来的。”单玉认真回道。
易小侠心里想着,不得不佩服单玉了,这家伙太神了,简直是什么都知道。
单玉领着他们在南沐山庄转了大半天的功夫,把庄里的好景致一一和他们介绍,庄里几乎所有的地方他们都去过来,单玉唯独没领他们去南沐殿,甚至经过的时候提也没提,他们虽觉好奇,但也不便问。
“公子!”一个下人突然跑了过来,单玉示意他照实回报,他道:“那边传来消息,说今日有人从巴府后院的井里捞出了装琉璃醉的银酒壶。”
单玉一愣,朝易小侠看过去,他身后的青年人道:“公子神算!”
单玉看着易小侠,似笑非笑,易小侠也随意笑了笑,他昨日确实是顺手就把酒壶丢在巴府后院的井里了,因为那里离窦家酒楼很近,实在方便的很,只是没想到单玉瞎编也能编对,不禁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亲眼看见了。
花言一听这个消息,放下心来,想着既然酒壶都找到了,那他们也不会再抢琉璃醉了,既然事情了了,他们也就可以离开南沐山庄了。不知为什么,花言总觉得这个南沐山庄有古怪,尤其是那个南沐殿,让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一靠近那里就浑身不舒服。
易小侠朝单玉一拱手,“多谢单公子盛情款待,既然风波已平,那我们也不便久留了。”
单玉客气一笑:“哪里,既是朋友,以后两位的
事便是在下的事了,不必客气。两位请自便,不过现在已是日暮时分了,两位还是多留一晚,明早再启程吧。”
易小侠又是拱了拱手,正要和花言离去,忽然转头,问了一句:“敢问公子,上次十二月刺杀公子,如今他可还会来?”
单玉微扬嘴角,风轻云淡道:“江湖上从此再没有十二月了。”
第三日,花言和易小侠离开南沐山庄之后,花言走着,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接下来去哪里,按理说应该还是去窦家酒楼的,可是似乎窦家酒楼也没什么可调查的了,除了十年前的前几天,爹去过那里,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十年前的二月初二,爹作为武林盟主,去那里主持大局,其实也是送她上无止山以后,顺路去的那里,爹本来也不一定想去凑那个热闹的,作为武林盟主,路过那里,自然会被人给留下来,何况,刚好赶琉璃醉的十年之期。
琉璃醉?既然爹是当年公认的剑术第一,那他一定是喝过琉璃醉的,难道琉璃醉有毒?所以后来爹中毒了?可是那么多人都喝过,那么说来,琉璃醉定不会有毒,若有的话,相信爹也会察觉,那么到底和琉璃醉有没有关系呢,或者说,还是有关系的,只是自己一时不清楚。不管怎么说,这琉璃醉都是关键的东西,所以,还是要看看的。
花言忽然转头,看着易小侠,“琉璃醉可还在你这里?”
易小
侠见花言问起,不觉惊讶,因为他知道她迟早是要问的,“在,怎么了?你可是想尝尝?”
“拿出来我看看。”花言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