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下自己的头。
寒酥心里惊讶,却不好多问。
谢浪不知从哪里弄了把刀来,一边挥舞,一边声音恐惧地高呼“我不想死”
终于追上了谢浪。他倒在街道拐角,颤着手握着刀在身边比划,一边哭一边呓语。
人群围在远处,张望着。寒酥目光轻扫,奇怪地现路上很多人虽然在躲避,却并没有惊慌恐惧,反而有人叹了口气。
祁山芙从远处追过来,她拉了拉寒酥的衣角,凑过去耳语给她解惑“前年他从军回来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在军中受了刺激吗
寒酥望向疯癫呓语的谢浪,这才明白周围人的态度。
“哥哥”谢云苓跑过去。
可是谢浪根本不认识她,手中刀乱挥。眼看着要伤到谢云苓,一个茶杯突然从远处掷来,将他手中的刀打飞。
寒酥随人群一起朝茶杯掷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立在一家酒楼二楼窗口的封岌。
长舟挤过人群,压住谢浪的肩,问“你之前在哪支军中效力”
谢浪仿佛听不懂,又仿佛被长舟这话刺激得更厉害,疯狂地挣扎。长舟又不愿真的伤了他,控制起来竟有些吃力。
人群主动让开路,封岌从远处走过来。谢浪刚好从长舟手下挣脱,一边语很快地念着“快跑快跑”,一边脱缰野马般将长舟撞开。他直接逃到封岌面前,抬头仰望封岌,眼里浮现片刻的疑惑。
他再次想逃开时,封岌抬手压在他胸膛,将他压在一旁的摊位上。谢浪拼命地挣扎,可是封岌的手掌禁锢着他动弹不得。
长舟过来,禀话“将军,此人名谢浪。”
封岌俯视在他掌下蛮力挣扎的人,沉声“谢浪,军法第三条第十二项。”
“不可惊扰百姓”谢浪脱口而出。涣散疯癫的眸中有着片刻的晴朗。
封岌沉默了一息,沉声问“你可认得我”
谢浪布满血丝的眼眸慢慢聚了神,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张开嘴,双唇不停地哆嗦。一声哽咽的“将军”之后,他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封岌松了手,他身体无力地滑跪在封岌面前,他抱住封岌的腿痛哭“都死了七百九十九个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他是第八百个报到的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封岌垂眼看着跪在身前痛哭的人,他略弯腰,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夸赞“你做得很好。”“帮他们活下去,帮他们完成未完成之事。”
牺牲的将士令人敬佩,侥幸活下来的人亦是。
寒酥站在人群里,遥望着封岌。他这十几年又亲历了多少身边人战亡
她突然知道那篇赞词该如何下笔。
晚上,寒酥开始写那份赞词。写给封岌的赞词,也写战火。
封岌来时,两个人的视线交汇,颇有丝心照不宣的意味。
“还要再忙一会儿”封岌问。他语气轻松,完全没了白日在外时的威严。
寒酥点头。
“好。你忙你的。”封岌从寒酥的书架上随意翻了本书,然后在一旁坐下翻阅起来。
寒酥将那份赞词偷偷收起,开始抄书。
又过去半个多时辰,翠微在外面叩门禀告梳洗的热水备好了。寒酥这才收了笔,去梳洗沐浴。
寒酥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水香回来,封岌将手里的书放下,动作自然地起身朝床榻走。
“将军”寒酥急急叫住他,“其实我觉得今晚不需要”
寒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今晚半月欢一直没有影响她。
封岌停下来,半侧身望向她。
四目相对,寒酥先心虚地将目光移开。封岌也移开了目光,他什么也没说,在床榻坐下。
寒酥蹙了蹙眉,慢吞吞地挪到床边。
寒酥刚一靠近,封岌便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让她靠近他。一坐一立的高度,让封岌搭在她后腰的手自动向下偏落一些,几乎放在她的臀上。寒酥突然想起一件事,急急问“让将军准备的东西可准备了”
“什么”封岌不明所以。
寒酥咬唇不吭声,双手抗拒地抵在他肩头,微嗔地瞪着他。
封岌沉思了片刻,恍然。他说“不会让你怀孕。”
他怎么可能坏寒酥的名声让她未婚先孕,他还没那么混蛋。
寒酥抵在他肩头的手这才慢慢松放下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