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市区,傅影坐了谢商的车。温长龄坐在后座,躺在傅影腿上睡觉。她最近吃药,很嗜睡。
傅影接了个电话,低声问谢商“能先送我去趟医院吗”
温长龄睡得不熟,醒了。
“去医院干嘛”
“陈白石醒了。”
温长龄抱紧傅影的腰,依赖地蹭了蹭。
寒冬过后,果然都是春暖花开。
温长龄和谢商一道过去了,到了病房外面,傅影没有立刻开门,有点迟疑,对温长龄说“你和谢商先回去吧。”
“我也先想去看看他。”
“那好吧。”
傅影握住门把手,有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陈白石昏睡了太久,她甚至都做好了他一辈子醒不过来的心理准备。
她慢慢推开门。
病床上的人靠床坐着,听见声音,望向窗外的眼睛转过来,然后一下子定住,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影。
眼睛好亮,她的阿拉拜咬狼犬。
傅影迎着他的视线走过去“陈白石。”
他不出声,呆呆看着。
“说不了话吗”
傅影很心慌,她在路上和医生通过电话了,分明说一切正常。她握了一下温长龄的手,温长龄懂了,立马去叫医生。
说不了话她也会他管一辈子的。傅影坐到床边,伸手挡在陈白石眼前,上下动了动“我是谁”
陈白石抓住她的手,小心地握住指尖。
“傅明月。”
“傅明月。”
“傅明月。”
他叫了她三声。
忠诚的阿拉拜咬狼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傅影笑了一下,笑着笑着就哭了。
谢商的车让人蹭了一下,他过去处理了,温长龄在医院的走廊里碰到了熟人。
“温小姐。”
是戴秋。
温长龄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戴秋说,“我辞职了。”
“听说了。”
温长龄从华旗技术离职之后,戴秋紧跟着也辞职了,至于为什么,戴秋言明“你一直知道吧,我是江少那边的人。”
“知道。”
“为什么没一开始就开除我”
“我觉得把你留在身边看着会更安全,而且你的工作能力很优秀。”温长龄态度很平和,对戴秋没有什么怨恨。
虽然戴秋是江城雪放在她身边的人,但戴秋也没有真正伤害到她什么,相反,她觉得戴秋很可怜,不被爱还甘愿被利用。
谢商消息来了,温长龄看完,和戴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廊前面就是icu病区,门口有警察守着,警方已经立案,望背山那场赛车是江城雪故意杀人未遂。
戴秋走过去,手指触碰玻璃,一寸一寸抚摸玻璃上的人影“听到她的声音了吗”
温长龄一周会去两次陶医生那里,之前陶医生和她聊天比较多,最近会让她睡觉,因为她失眠很严重,总是睡不好。
睡着了她就会做梦,做同样的梦,不停地反复。
“姐姐。”
“你又迷路了吗”
“你怎么还不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