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怎么知道我叫飞宇?”飞宇抬头望云依,眼里闪现锐利的光。
云依指指他手上的纹着梅花的银酒壶,没说话。
飞宇提起来瞧了瞧,他的酒壶上的确刻着他的名字和……
飞宇神情一黯。
片刻后,他笑了:“臭丫头,你还认识字啊?”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小楷字。
此时飞宇想的是,这小孩,不但双目如炬,居然还心细如发,连他酒壶底下的那么几个小字都发现,还立马猜出是他的名字!
哦,不是猜,这个丫头是在肯定,不是在猜!
好吧!其实云依不认识字,或者,她也会明白旁边的另外几行字了,现在她才六岁,只会简单的算数。
而且,在那场梦中,她虽然活过二十岁,但是,没上过学……
“小丫头,你叫什么?百里云依?百里庄的?”飞宇神情晃了晃,声音喃喃。
“爷爷知道百里庄?”云依反问。
飞宇蓦然一惊:“不,没……”接着又苦笑起来,“是该去看看了!”
飞宇站了起来。
云依催促飞宇快马加鞭,飞宇背上她。
云依归心似箭。
飞宇踏步如飞。
然而,刚刚到太安镇西城,就看到东边火光冲天。
那边火海中,人影幢幢,刀光剑影。
“爹爹!”
“芸柔!”
飞宇抱着她冲了进去!
爹爹站在百里庄前,被围在一群黑衣人中,朝着飞宇吼:“带她走!”
到庄前的飞宇脚步一滞,他望着冲天的大火,喃喃:“芸柔!”
云依是没有听到她爷爷的呢喃的,她只看到,爹爹宝蓝色暗紫纹的锦衣变成了一团火……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云依痛呼一声,眼前一暗。
本来云依就是毒刚退,病刚痊愈,再加这几天的惊变和悲痛。
此时的悲恸伤心,瞬间让她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太安镇东城门。
嗯,百里庄在太安镇西城。
相隔数百里路。
她依然俯在飞宇爷爷的背上,爷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趔趄。
街市上,人来人往,纷纷在议论,说着五日前的百里庄的灭门惨案。
五日前?
都是五日后了吗?
他们都在说,百里庄,一百零八口,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