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之间,隔着师尊法宝散出来的灵光,她听不到外面霎霎的风声。银叶舟上,她坐在其中,静默不敢出丝毫的声响,以免招致师尊的不喜。
“练气期间,你还不能辟谷,就先暂居在山脚下,那里的物件还算齐全,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杂役就好了。”师尊开口道。
“喏~”沐清漪似懂非懂,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沉默。
“这里就是为师的翠云峰,待会儿小七会带你去,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向她请教。”青茂真人看出她的拘谨,也就不指望她会主动开口询问,决定让她和同辈分的接触,或许可行。
灵光散去,沐清漪觉得身底一空,轻轻地坠落在山峰洞府的空地中间,待她稳住心神,就见洞府门慢慢打开来,从中走出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来。
“师尊,弟子等候您多时了,自从上次拜别已经有两个月之久,弟子真的好想念师尊您啊~~”那个少女奔跑上来,毫不顾忌地拉扯师尊的衣袖,令沐清漪心中惊颤——自己这个师尊,会不会专门喜好这般?那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好了,小七,你也已经不小了,该懂点礼仪分寸了,不要吓着你的师妹。”师尊抽回衣袖,无形中仿若有一股力量,将她微微往后隔绝开来。
“这就是师尊您新收的弟子么?”她望着沐清漪说道,紧接着便绕过师尊,拉住躲在身后的沐清漪,语气熟络地问道:“我就是你的七师姐——西斯拉尔青,你可以叫我小青师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见过七师姐,我的名字是沐清漪~”沐清漪微微屈膝行礼道。
“好了,别再这里逗留了,赶快带她下山去吧。”师尊不耐烦地驱赶起来。
“知道啦~,师尊~”七师姐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你还好意思笑出来?年底要是还突破不到第七层(原本说是九,现在改为七),为师就让你去看养灵兽去(不好好学习,就给我去放羊)!”青茂真人语气带着三分的警告。
“是~,弟子要是突破不了,不用您说,我已经也没脸来见您的~”七师姐依旧笑脸不改,显然被师尊训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九儿,记住,练气期间,需要沉心静气,刻苦耐心,但是更要稳扎稳打,切不可求快,更不能和旁人攀比度!至于丹阵符器兽这些身在之物,诸多技艺,在精不在多,且不要贪多!”师尊洞门在关阖之际,有一股声线传来,响彻在她的脑海当中,振聋聩,令她的心神为之抖擞起来。
下山路上,沐清漪小心地下着台阶,很快便觉得双腿酸软起来。
“累了吧?累了就来这里坐一会吧!”七师姐(以后简称小青)在旁边招手道,她一路上都是踩着花草,轻飘飘地在沐清漪前面带路,不过不是白天,真有传言中鬼魂的样子。
“多谢七师姐”沐清漪谢道。
“私下里,叫我小青姐姐就好。说实话,你真的不必这般客气,也没必要害怕和拘谨的。
既然进了我们翠炎宗,又同是青茂真人的门下,那我们之间就没必要那么生分。说说吧,今天刚刚来此,有什么感受啊?”小青师姐亲切地询问起来。
“……”沐清漪不知该不该信任这位师姐,或者说,她不知道,七师姐是否内心也如同外表展现的那样开朗单纯。
“呐!你这就是没把我当你师姐~,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同理,我们师姐妹,以后可是要在一起相处数十年甚至百年的!
如此算来,论起亲疏来,其实比你凡间的兄弟姐妹还有亲才是。可是你什么都不肯说,跟小八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小青师姐撇嘴不满道,她心里不满,也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忌。
“小八?”沐清漪抓住小青话里的字眼,惊疑地且小心地询问道:“小青姐姐,我和您之间,还有师兄师姐么?”
“哦?你想知道吗?宗门很多事情,你都稀里糊涂的吧?想不想知道缘由呀?”小青师姐仿若找到诀窍,眉开眼笑,一副快来问我的样子。
“…,想~”沐清漪低头想了想,她的确有好多地方都不明白,并且她也是很想知道原委。
“那好,我先告诉你,在我后面,还有一位师弟,他是前年被师尊收入门下的,排行第八。你呢,是第九位啦~,本来我还以为,这次师尊会带来两个师弟师妹呢,没想到只有你一个~~”小青师姐解释着,又开始随意起来。
“那么我排行第九?咦?不对呀?您说,本以为师尊会收两名弟子的?那岂不就是会有排行第十的师弟师妹了么?!可是,不是金丹后期都只能收取九名弟子的么?师尊难道是金丹大圆满?”沐清漪疑惑中,又带着希冀起来。
“哼嗯!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宗门是规定师尊只能收取额定以内的弟子,可是你知道你是师尊的第几个弟子吗?”小青师姐故意卖关子道。
“您不是说我是第九个吗?”沐清漪想起青茂真人在临别时,脑海里称呼她为“九儿”,明显就是第九个呀?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那是总排行,我说的可是,现存的弟子~”小青师姐依旧不肯揭开谜底,她很享受,这种一步步引导师妹想通缘由的过程。
“您是说,已经有师兄师姐牺牲了?”沐清漪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宗门规定的名额,是现存弟子人数!
想一想也是,毕竟,如果一个金丹真人弟子数量收齐,可是却又全部都死去。宗门总不好阻止他继续收徒吧?难道堂堂一位金丹真人,连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都不能收么?
很显然这不可能。
想到这里,沐清漪赶紧问道:“小青师姐,那我是现存弟子中,第几位啊?”
“呵呵,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都是我在为你解答,这样子,有点不公平呀~”小青师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