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那一刻我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直想,如果我能一辈子为他遮风挡雨就好了。
5
以前我和轻尘谈恋爱不到一年,就被他拐到床上去了。
和他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我在这方面所有的经验感受,都来自于他。
他带我来的这个公寓,看得出来是他常住的,里面有许多他零零碎碎的物品。
“查岗查完了吗?小猫咪。”我正在衣帽间,看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轻尘就一下从背后抱住我,缱绻地说。
我被他搞得有点害羞,声音黏黏糯糯,“什么查岗?我是在看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轻尘凑过来吻我的脖子,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穿什么衣服。。。。。。碍事。”
我感觉我的脸一定一件红霞满天了,忍不住捶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又凑过来咬我的嘴唇,我看着他满脸的情欲,有点害怕,想从他的怀里逃开,却被他捉住。“我要洗澡。。。。。。”
他抱我更紧,手也开始不老实,半拖着我去洗手间,“一起洗。。。。。。”
最后是在床上。
最兴奋的时候,他咬着我的耳朵,呢喃出声。
“渭城朝雨浥轻尘。。。。。。”
“朝雨浥轻尘。。。。。。”
“浥轻尘。。。。。。”
他说一遍我感觉羞耻一遍,越来越羞耻。
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们两个学号是挨在一起的,我在他上面,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我先上去。
“大家好,因为我是在早上下雨的时候出生的,所以我爸爸就给我取名叫闻朝雨。。。。。。”我记得我当时说到名字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下面轻笑了一下,我当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等他上去介绍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在笑什么。
依旧是那副懒散轻佻的样子,还带着点与我江南口音迥异的京腔儿,慵懒的声音响起:“宋轻尘,‘渭城朝雨浥轻尘’的轻尘。”然后便看见他脸上扬起的意味不明的笑。
闻朝雨。宋轻尘。
我们两个的名字,在当时一度被传为情侣名。
后来在床上的时候,他一直念叨这句诗,一直重复那个“浥”字,我才终于明白,他那时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
直骂他满脑的黄色垃圾。
不过自那以后,因为他,我的名字,也有了第二重意思。
我改完那个本子以后,基本就没什么工作了,而轻尘更不用说,他整天只吃喝玩乐,都有一大把票子奉上。所以我俩基本几天没出门。
昨天轻尘念叨想吃清汤面,不过当时太晚了,我怕他吃了积食,就没给他煮,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打算给他下面条做早餐。
煎蛋的时候,接到老家邻居良婶的电话,说我妈今天早上去河边不小心摔了腿,我吓得一恍,人年纪大了,就怕这些小病小灾,连忙让她先帮我照顾着,自己马上买了回江南的机票。
加快速度把面煮好,正打算回房换衣服的时候,转身就撞到了闻着味道寻来的轻尘怀里。
他亲昵地吻着我的头顶,瞥见我焦急的神情,问我:“怎么了,一大早上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