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在劝说一起吃晚饭之前,她还是被拒绝了,真是万幸。如果那样做,我会蒙羞很多倍。
比约恩是对的。
我不得不接受我不愿承认的事实。
既然如此,难道就应该毫无期待地接受所有人对格拉迪斯公主的憎恨并活下去吗?
无论怎样反复寻找,都难以找到答案的疑问划伤了我的心。感情上的暴力。自己努力上贴的那个标签,也让我有些伤心和羞愧。
艾尔娜静静地守在原地,反复质疑,直到四周被霞光染红。
突然想念奶奶了。可能是因为度过了过度疲劳的一天。
“还不错啊。”
比约恩给出了爽快的回答。他的态度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拿在手里的报告的人。
意外的反应让惊慌失措的管家手足无措,这时比约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到处都找不到怒气。
管家格雷格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退后了。比约恩走到壁炉前,毫不留恋地将手中的纸扔进火焰中。哈尔迪子爵夫妇正在进行的暴行很快化为灰烬,销声匿迹。
“以后争取每半个月报一次。”
“啊……是的,王子。”
格雷格叩头,遵照他的旨意。
“我会的。”
从一个月缩短到半个月,看来至少意识到了关注情况的必要性,心里松了一口气。
王子察看哈尔迪一家的动态并下达命令是在婚礼举行后的第二天晚上。即使在蜜月期间,他也收到了邮件和电传的报告。有一段时间,他在小小的奢侈和投资上手软,随着时间的推移,胆子越来越大。
在今天布的报告中,有消息称瓦尔特·哈尔迪正在出售女婿以筹集投资。虽然目前还处于初期阶段,但在他所推崇的比约恩王子的名字中,似乎有不少严酷的人。布兰达·哈尔迪享受着的奢侈也随着丈夫的事业计划不断膨胀。
比约恩确认了本周的一些日程安排,并传达了简要的指示,然后离开了书房。停留在嘴角的有意识的微笑,在爬楼梯、过长廊的间隙,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尔迪一家的散漫行径,在择艾尔娜哈尔迪为妻时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惊讶或愤怒的,只是有点烦人的事情。只要不过适当范围,就不会过多干预。要想哄吵闹的孩子,得给他一块糖。
比约恩没有直奔迎宾地点,而是转向妻子的房间。
“妃殿下还没准备好,王子。”
女仆张看到他走进斯威特的客厅,快步走过来叩头。确认时间的比约恩欣然地点了点头,走到艾尔娜放在窗边的办公桌前。离画家来访还有很长的时间。
“别介意。我会等你的。“
比约恩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上面披着蕾丝披肩。察言观色的女仆们也又开始集中精力做各自的事情。
帕维洛尔。
我念叨着即将面对的那位画家的名字,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他到底是什么。
比约恩睁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他的目光停在控制台上,在斜线方向。金色的鹿角在明媚的春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第二次单身派对的战利品。就是酒后送给艾尔娜的那个奖杯。看到那角顶精明地系着丝带,紧闭的嘴唇轻轻松松地放松下来。
比约恩第一次现带丝带的鹿角是在蜜月回来的那个周末。他靠在窗边抽雪茄时,转身站立起来,就像镶嵌着一副荒唐模样的奖杯一样映入眼帘。
“那到底是什么?”
当他问时,坐在桌前写信的艾尔娜抬起头来。
“因为家里有很多一样的奖杯。我把它标出来是为了区分我的。”
回答得一丝不苟的艾尔娜又开始热衷写信。神态沉稳优雅,不像做错事的人。
那天,比约恩笑了半天。面对着莫名其妙地盯着的艾尔娜,双颊麻。当时是蓝色,今天是粉色,看来是根据季节不同给人系上了不同的蝴蝶结。
比约恩扑哧一笑,走到控制台前。在轻轻触摸光滑的丝带末端的工夫,卧室的门打开了,准备成为肖像画模特的艾尔娜出现了。毫不吝啬地使用金丝和珍珠、细腻蕾丝的水色连衣裙,比至今为止见过的艾尔娜的任何衣服都华丽美丽。
比约恩站在妻子面前,面带满意的微笑。比约恩缓缓地打量着闪闪光的王冠和造型精致的辫子、面纱和飘逸的耳环,目光停在了艾尔娜白色的脖颈上。
“我送你的项链呢?”
看到闪耀着淡淡的光芒的珍珠项链,比约恩的眼角变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