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啊?”
的确是没有理由怕。这三人也是刚退役,转业中,随时都能拿到编制,万一闹大,损失要比刘明旺大得多,黑脸教官也只是图嘴巴痛快,他不敢做什么的。
而且三人也不算完全的兵痞,是有底线的。
三人黑着脸离开了。
蒲保家说:“你明天不要去军训了,随便找个小诊所开个病假条,不正规也没问题,我直接找你们教导主任帮你批了。”
“那不行,这扑街岂不是以为我怕了他?”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阿蒲,看来你认出我来了,既然这样,为什么早不来找莪?”刘明旺笑着问道。
蒲保家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道:“抱歉。”
两人随便找了夜宵档,聊起天来,差不多就是聊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刘明旺讲自己在学校、考学、做生意的事,蒲保家讲自己在军营的经历,也算是都开阔了眼界。
“若有人欺负你,还像以前一样,随时找我。”蒲保家说道。
“好哇,你可说话算话。”
“那是一定嘅。”
“阿蒲。”分别时,蒲保家看上去心情大好,刘明旺却叫住了他,“你什么时候退役?”
“差不多要到明年。”
“到时候如果你不满分配的工作,可以来找我,我老豆在做生意,缺人手,给你的薪水一定比旁人高。”
蒲保家怔了怔,有些凄然地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到了第二天,刘明旺还是照常来到了训练场地,没有开假条,依旧像往常一样训练。
刘明旺看到了昨天的那三个教官,其中被自己一脚绊倒的那个伤到了脚踝,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刘明旺其实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了,不过很意外的是,自己队伍的黑脸教官没有特别针对自己……而是对整个排无差别折磨,一群人被练得面色白,有几个人甚至直接吐了出来。
然是刘明旺却挺下来了,而且似乎还有余力。
黑脸教官有些惊讶,再联想到昨天这小子一个人几秒钟就撞开一个,绊倒一个,颇有点行家做派。心中暗忖:这小子不简单。
训练量过大,导致不少学生出现了严重的生理问题,一个男生被练得横纹肌溶解,直接尿出了咖啡色,让校领导不得不紧急插手,让教官们减小训练强度。
军训第四天,休息半天,另外半天做些简单的齐步走。
第五天,下雨,在教室里看军事节目。
第六天,之前被皮带抽腿的男生母亲找上门来,她在儿子腿上看到大片黑紫,差点吓晕,得知原委后怒不可遏,直接报警了。事情最终以黑脸教官道歉,写检查,赔钱结束。
第七天,下雨,体育室拉歌。
军训时间一开始原定十二天,为了不影响正常教学进度,缩短到九天。到了最后两天,折磨人的军训终于结束了,但还是出现了小插曲。
进行表演彩排的时候,三两个高年级的学生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军训场地,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棒,尤其是在女生所在的连队,来回穿梭。
其中一个男生,留着摇滚青年的长,对女生的胸部进行点评。
“这个靓女的波长得好,刚好符合我的手型。”长男生笑着大声道。
“这个就是于春和。”有人小声说道。
“谁?”
“高二年级的,大佬来的,认识很多校外的古惑仔,连老师都不敢惹他。上次有个高三的泡他马子,直接被他砍成残废,现在去吃肠粉都要戴尿袋啊。”
这话也就听听得了,未必假但也未必真。毕竟高中生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但是刘明旺的确在吴学有那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很恶劣。
这人做过有据可考的最过分的事,就是直接把打飞机用的手纸塞进女老师的教案,差点把怀孕的老师吓到流产。但是即使这样,也未被开除。
蒲保家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出去。”
于春和笑道:“哇,阿兵哥,你好威啊,不知打不打得过美国大兵啊。你威不威得过萨达姆啊?我考考你,投降的外语怎样讲?”
说着,于春和吮着冰棍,继续向前走着,蒲保家眼睛眯了眯,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于春和左脸吃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