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公子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了,公子说当时你没在现场,却把玉珏丢在这里,公子说今日你来此处是找故人,现在却说你是来找玉珏的,公子方才说对我一见倾心再见倾身,而如今却另有了心仪的女子。”
“那让我想想,公子今夜来此处也不只是为了寻玉珏,或许是有其他的目的,比如销毁某种东西。”
宋宿槐的话很有探究意味,就连宋宿槐的目光带着探究和大量的意味在宋之舟的身上打转。
“姑娘方才说的是事实,但并不是全对。”
“今日我本是来找玉珏的,但不想到遇见故人。三年前我来迟了,那块玉珏不慎丢在此处。对你倒不是一见倾心,”
“而是日久生情。”
宋之舟炽热的眼神看向宋宿槐,含热意,浓烈的爱意,以及深埋眼底无尽的愧意。
“另外,在下是该喊姑娘银枝,还是九枝,亦或是宋宿槐呢?”
宋宿槐错开宋之舟的眼神,清嗓说道,
“这件事,我与公子说过,我是银枝,不是公子口中的九枝,也更不是宋宿槐。”
斜月渐渐西沉,察觉到宋宿槐有意避着自己,宋之舟别开眼线,说道,
“天色已晓了几分,银枝姑娘还对这处府宅心存好奇的话,不如来日再好好探查。”
宋宿槐临走前看了宋之舟一眼,随后就敏捷的跳出墙外,趁着此时还夜黑,黑影不停地穿梭着。
宋之舟看了眼离去的宋宿槐。
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重新向府内部走去,这块羊脂玉玉珏本就是送给阿槐的,但当自己满心欢喜地跑到御史府,迎面而来的不是阿槐溢着笑意跑出府见自己,而是浓滚的黑烟包裹着整个御史府。
在慌乱寻找之中,无暇顾及玉珏。
在此处弄丢。
回到明月楼,宋宿槐一口气喝完桌上凉置的茶水,才勉强镇定下来。
为什么宋之舟与之前在淮香阁的样子迥然不同?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他。
难道他们之前是相识的?
而那个故人也就是自己。
可是她失忆了,关于宋之舟的印象,唯仅淮香阁那些时日的相处,剩下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宿槐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停的敲打着。
她到底是忘了些什么?
自己报仇又从何而起呢?
若是宋之舟所说的是真的话,杀害自己全家的不是他的话,那又能是何人?究竟是何人要害她全家?
斜月缓缓沉下山去,此时的明月楼二楼的门顿然响了几声。
“进。”
“主公。”
宋宿槐将昨夜里的黑衣褪去,换上一身寻常的服饰。一身藕荷色云锦镶花襦裙,自带一身清冷意味,淡妆细眉,一束麻花辫置在胸前,尾处的小朵海棠花,清新淡雅。
“银枝,有何事?”
“主公。明月楼表面上是茶楼饭馆,但实际却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明月楼在京城存在的时间能这么久,想来主公您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属下,偶然想起,昨日您问属下醉海棠的事,想必主公当日也定在现场。”
“东宫太子住所,寻常人等不得入内。主公您的身份想来也是王公贵族,或也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