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就覺得,他這個哥哥,大概不像以前他認為的那樣,暴躁易怒,偶爾還像個神經病。
竟然有點兒「可愛」……挺幼稚的。
他嘆了口氣,找了塊兒石頭坐下了,喊:「你自己玩兒吧,腿好了才多久就瘋!」
安澤裝作沒聽見,跟撒潑他們倆上上下下地跑了好幾趟,最後在坑底打了起來。
撒潑爬上來想先滑,但雪道只有一條,小胖不讓,死死拽著她的褲子嗷號。
倆人互相爭不過,不知道誰先的動手,抓起雪就開始砸。
戰況崩亂,難免波及到安澤,他原本正蹲地上繫鞋帶,脖子裡突然落了雪,冰地他一個激靈。
他嚇一蹦跳起來,扭頭看了眼就怒了:「臥槽敢砸我!你們倆給我趴下!看朕不砸死你們!」
安澤冷眼看著坑底下連笑帶喊追著跑的仨人,目光十分複雜。
神他媽的可愛,眼瞎。
直到快吃中午飯,奶奶來喊了他們才從坑裡爬出來。
「你說你這幾年是不是光長腦殼了!啊?怎麼一點兒都不老實!」奶奶氣的想打人。
「頭幾天老鄭家的狗掉坑裡都摔斷腿了,你這腿剛好又想摔斷是不是!還帶你弟弟妹妹玩兒,生怕你姑知道了不罵你是吧!」
安澤對於奶奶把自己比作狗極其想反駁卻又不敢,只好轉移目標告狀:「我沒帶,是撒潑他倆自己要玩兒的!」
撒潑抬頭好奇地插嘴問:「撒潑是誰?」
安淮低頭正聽著訓,突然沒憋住,吭哧著笑了。
奶奶被她猝不及防地哽了一下,這會兒也訓不下去了,摟著倆外孫瞪倆人一眼:「趕緊回去換衣服!這滾一身雪,化了又得感冒!」
晚上回屋看了會兒春晚又放了兒童小鞭炮,倆人折騰到半夜才回屋。
近幾年政策管得嚴,各家各戶一律不許放鞭炮,雖說沒以前那麼熱鬧,但晚上卻也能睡個好覺。
小胖吃完飯撒嬌跟他媽睡一屋去了,安澤頓時覺得空氣十分清,連耳朵都輕快了不少。
他愜意地躺在床上眯眼打了個呵欠,扭頭看一眼旁邊,問:「你幹嘛呢,怎麼還不睡覺?」
安淮頭也不抬隨口說:「看片兒呢。」
「……我靠?」安澤立即醒了,興致盎然地湊上來,「給我看看!」
安淮嘴角彎了下,把手機遞過來。
「……真是看片兒啊。」
他笑了:「你以為呢?」
安澤翻個身躺下,嘆口氣:「我以為是……那啥呢。」
安淮沒理他,盯著屏幕看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