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琴聲驟然加,急促卻不刺耳,安淮指間飛快,重擊清滑音色連貫,突然抬起眼。
安澤的動作很帥氣,肩甲骨骼形狀性感,鎖骨繃直凹陷,似松松垮垮卻又堅韌英挺。
他人高腿長卻不顯晃動,腳步很穩,衛衣的系帶飛躍間勾在耳邊,跌落著帶出一抹帥氣的弧度。
安淮指下不停,跳動滑甩韻動滿滿,眼角卻微微眯著,十分凌厲。
伴奏間的過渡---安淮記得,剛剛動作就是卡在這裡,他猶豫著抬起頭。
安澤眯眼跟他對視著,舞步肢體皆踏著動點,高。潮臨近,突然上前一步。
他發梢微濕,卡著一個重擊點,驟而伸手撐在琴身上,低下頭。
兩人離得很近,安淮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呼吸間的熱氣,他立即抬眼,兩人對視了片刻。
琴聲驟而躍上高潮,他勾著嘴角錯開手,腰間猛然一轉,兩段舞姿便整整齊齊地卡在了律點的間隙里。
安淮動了動,鬆一口氣,笑了。
晚上排到了零點,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困得眼疼。
但也不能睡覺,老劉常年趴窗,被抓一次就要出去罰站。
雖然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但這大冷天兒的,還是不作死比較好。
拒絕了鄭志約尿的請求,下了課安澤埋頭就開始睡。
睡著睡著,意識朦朧間,旁邊突然有些轟動。咋咋呼呼地,在睡夢裡震天動地,活生生把人從淺眠中拔了出來。
他擰了下眉,吃力地眯起眼抬頭一看,正懟上臉前站著的個小姑娘。
他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幹嘛,接著就聽見安淮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喝奶茶。」
旁邊有人語氣泛酸地起鬨:「哎呦學神,於歡這麼漂亮,您就別矜持了唄!要是我早就親自追了!」
安澤被人吵起來本來就十分煩躁,乍一聽這種強行綁架的話,更覺一股燥氣衝到腦門兒。
他看了眼滿臉羞紅的班花,慢騰騰地爬起來,把拉鏈拉到下巴,「咣!」一聲懟直了被人擠歪的書立。
周圍瞬間靜了靜,他面無表情地抬起眼,朝剛剛那人笑一聲:「范冰冰也挺漂亮呢,你怎麼不追她去?」
那人一愣,撇了撇嘴不屑地翻個白眼,沒吭聲轉身走了。
班花似乎自覺丟了份兒,把奶茶往安淮桌子上一擱,冷颼颼地說了句:「請你喝,沒別的意思。」
安澤好整以暇地在旁邊圍觀了會兒,等人走到前排坐下才扭頭瞅一眼安淮,忍著笑又趴下了。
他閉眼趴在臂彎里趴了半天都沒再睡著,嘆口氣乾脆直起身坐了起來,小聲說了句靠。
接著轉臉看著安淮,看了半天,突然說:「於歡確實挺漂亮的。」
「嗯。」安淮低頭看著課外書,頭都沒抬。
那杯奶茶依舊擱在他桌子邊兒,因放的人太過用力,包裝袋側邊上濺上了一片液漬,濕噠噠地墜著。
但安淮卻絲毫沒有要處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