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被他一嚷一嚷地喊得耳朵疼,忍不住踢他一腳:「跟我談對象是他媽虧著你了怎麼著!我還看不上你呢我說什麼了嗎!」
「滾!」安澤被他踢出了火氣,也回了一腳。
倆人均是一臉被迫日了狗的尷尬憤怒。
安澤氣不平,有意離他遠點兒,於是加快了步伐。
老街路況雜,各色大大小小的巷道都串聯著。他來的時候跟著人也就沒刻意記,這會兒走著走著突然就有些繞不過來了。
安澤瞪著周遭的陌生街口,皺了皺眉,乾脆往回退。轉過身,對著十字形的路口面面相覷,站了半天,嘆口氣。
兜兒里手機響了,安淮掏出來看了眼聯繫人:豬。
他接起來:「幹什麼。」
「我走錯路了,」安澤語氣十分平靜地說,「你來一下。」
安淮在電話那邊兒冷笑:「走錯路了再走出來啊。」
「靠。」安澤挺尷尬,皺眉踢了下腳邊的樹根,「……我他媽忘了怎麼進來的了。」
安淮嘖一聲,問:「你在哪呢,描述一下。」
「就、一個十字路口這兒……對面是個酒吧?」安澤借著上面的霓虹燈眯眼瞅了瞅,「什麼ambi、guous1ove。」
「……昧愛啊。」安淮猶豫了一會兒,說,「那你先……算了你站那兒別動,我去找你。」
掛了電話,安澤覺得有些丟人。
因為個彆扭的理由跟人吵了一架也就算了,接過吵完架還迷了路還他媽等人接,真的是個棒槌。
他倚在巷口一邊兒的牆上,盯著對面的酒吧名字看來看去。
昧愛,什麼破名兒。
酒吧門前站著兩個門童,制服襯衫長褲,高高瘦瘦的挺白淨,但看著……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倆門童盯著他笑,其中一個還朝他眨了眨眼。
安澤費解地跟那人對瞪著,瞪了半天眼都酸了。
他剛要收回目光準備給安淮打個電話問問,突然看見從酒吧昏暗的燈光里走出來兩個人。
男的,倆都是。
微微摟著,甚至湊近親了一口。
他感覺自己的視覺細胞大概是僵住了,一動不動地直勾勾盯著那倆人。
等人察覺到皺眉回頭看他時,安澤突然就反應出了點兒什麼。
他接著猛地抬起頭去看剛剛那門童,卻見他和同伴說了句話,正猶豫著準備朝自己過來。
安澤在心底震驚地罵了句操,扭頭就往巷子裡走。他腳步飛快,恨不得跑起來,像是後面追了個惡鬼。
轉過路口的時候走的太急,突然撞上個人。
安澤莫名憤怒地擰著眉,一抬頭卻又正好抵在這人臉前,倆人都嚇一跳。
「……你他媽幹嘛呢!」安淮皺眉按著額頭,手裡的衣服袋差點被他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