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地一處宅院裡?。
一場反常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沿著屋頂的青瓦滴落,順著地上的溝渠流入了暗河。
院外有人冒雨而來,神色倉惶,連門都沒來得?及敲就闖了進來。
見了人張口就問道:「七殿下可在?」
「殿下在書房。」
來人匆匆忙忙奔去?,他渾身都濕透了,這?麼大的雨,他竟連傘都沒有帶一把。
婢女倒也?見怪不怪了,來這?里?的人都是這?樣,匆匆忙忙的。
他們口中的七殿下此時面前正放著一個棋盤,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相互博弈。
書房裡?的香爐上升騰著青煙,室內安靜到只聽得?見雨聲和棋子落在棋盤上的篤篤聲。
對局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落子也?就慢了些。
「殿下,出事了。」
十二慌慌張張地推開門,帶著風雨一起沖了進來。
屋內的人專注地盯著棋盤,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波瀾不驚地說:「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黃沙鎮那邊出事了,兩百人全部?被殺。」
「怎麼回事?」七殿下握著棋子的手指一緊,落子的力度也?變大了,帶動著手腕上佛珠尾端墜著的銀月也?搖搖晃晃。
「幾日前黃沙鎮那邊失去?了聯繫,屬下便派人去?看,才發現竟然全部?被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十二回答道。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屬下無能,暫未查出。」十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幾個對家都查了個遍,卻一無所獲。
「廢物,你不會繼續去?查?」七殿下丟了棋,抬起頭來,「三個月之內進入過黃沙鎮的都盤查一遍,查不出來就別回來了。」
黃沙鎮的兩百人表面上是山匪,實則全是他養的死士,是他潛入大陳的眼線,也?算得?上是精銳。竟然不聲不響地就被人全殺了,讓他如何?能不生氣。
盛怒之下,他一手掀了棋盤,黑白兩色的棋子叮叮噹噹地滾落了一地。
那張好看的臉上布滿陰翳。
他竟與赫連子晉長得?一模一樣。
黃沙鎮內永順酒樓,今日格外熱鬧。
顧遠舟背著一個被布纏繞得?嚴嚴實實的長物走了進來,尋了一個無人處坐下。
「小二,來兩斤牛肉,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