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王凝要是因喝了几口酒把父母坐牢的事情说了出来,陈恩怕是会起身下席,不再理会。
王凝端起酒杯,转笑为喜地说,“钱路如此嚣张的原因,原来不只是娘做靠山,二妈三妈和哥哥姐姐才是幕后主使。我这是鼠做猫妻找……。”
“找什么?”母亲八十大寿,钱智怕王凝说出不吉利的“死”字,因而打了一下王凝的手背,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你还是挺能吹的嘛。”
王凝明白了二姐姐的意思,因而接着说道,“找上门被人欺负,无话可说。”然后端起酒杯,“我先喝口酒压压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是想喝酒呢,还是想吹自己能说会道?”
“我既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今儿个见到你们方才明白钱路为什么如此有底气,”然后看着陈恩说,“妈动不动就告诫我她有四个儿两个女,个个都是能人!但是,她从不告诉我哥哥姐姐是做什么的,只说是能人,以此吓唬我。”
刘华英和林落雁伸长了脖子,意思是问:大姐姐就没有念叨过我们吗?
王凝装作没有看到她们的表情,从容不迫地说了一句,“妈并常告诫我说:她还有两个能说会道的小姐妹,可厉害了。敢对她不恭,她那两个小姐们先不答应。在座的各位,我王凝活得胆颤心惊啊。”
大家见王凝那番模样,掩面大笑。两个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走一个。”
杯中酒下肚,钱智说,“娘没有说她的孩子们在干什么工作,难道你也不问吗?”
“问了呀,关键她不说啊。那天……,”王凝停顿了一下说,“那天晚上说大哥是一位长途汽车司机。”
“长途汽车司机?”所有的人瞪大眼睛看着陈恩,钱慧问,“娘对你说的?”
“尽管她没有亲口对我说,但是钱路说出这句话时,她是点了头的。”
“没错,我们家里有一位长途汽车司机。”钱智指着6芯说,“这位就是售票员。”
“不是说好了一车装过来吗?哥哥和姐夫们怎么没有来?”
“嫌咱们来得太早?”
“绝对不存在!绝对没有!”
“这是什么呢?”
“等等,”6芯拦住说,“一车装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婆娘,”钱智恍然大悟道,“骂人悄无声息,”说着两手捏住王凝两腮,“我还把你的话当成宽面吃了,原来骂我们是猪。”
“痛,痛,痛。”
大家抬起一个哈哈,笑得前俯后仰。
“我没那么说。”王凝看了陈恩一眼。
陈恩却故作苦思之状地看着钱智告诉6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是有你们这几个儿女。”
“妈,王凝为此对你可是毕恭毕敬。”
“以为没人能听出你说的弦外之音?”
“我……。”
“你就是这个意思。”
“妈,你一向站在我这边。”
“曾经和你站在一起,那是对付钱路,如今我得一碗水端平。”
“妈这话中有话呀。”
“我没多想。”
王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暗暗想,“我要去接钱获放学了。”
大家并不明白她的心思。不过,自从她们走进樱花别墅之后,就没有一个人想起钱获,所以就没有人提及钱获,怕是一时高兴,忘记了吧。
再说杨柳已经不在世,也就不记得她生的孩子了,作为一个继母,王凝端起酒杯,自罚一杯。心想:老太婆所谓一碗水端平,是指钱放、钱获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要我这个做继母的一碗水端平……。
“你怎么自斟自酌了?”钱智抓住王凝的杯子问。
“喝了这杯酒,我去接钱获。”
“让我去接吧。”钱智以为接钱钟呢,才轻车熟路地说。
“知道他在哪上学吗?”
“在……。”钱智这才想起是钱获不是钱钟,因而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