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光明和他寒暄几句,话题又回到孟温棠身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问她在城里有没有谈男朋友。
孟光贤拿扫把驱赶他:“呸呸呸,我女儿以后是要做凤凰的,岂容你在这垂涎?”
闫光明扫兴地出了门,临走前不忘讥笑他一番。
“就这还当凤凰呢?野鸡就该嫁野鸡,也不看看她爹什么样。”
“进了城可莫忘了本咯。”
乡下的夜晚风冷凉,孟温棠来得匆忙,没有穿够衣裳。
她在冷风里冻的直跺脚,打开手机,看见红通通标注的两三通未接电话,才想起来今晚约好和徐闻柝打电话,也因为今天的琐事抛之脑后。
连忙回了过去。
几乎是立即接起。
徐闻柝的话音在寒夜里给足她安慰。就像薄荷一样清爽。
“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孟温棠吸了吸鼻涕,低着头看脚尖:“我忘了,所以我现在又打回来了。你生气了吗?”
“在你眼里我那么爱生气吗?那你对我认知不够。”
车辆离镇子越来越近,徐闻柝打转方向盘,踏上熟悉的路。他已近十年没回过这里,借着夜色,房子模糊成一团,看不真切。
要分手吗?她想。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孟温棠深感不安。她害怕让徐闻柝知道这一切,知道她不堪的过去。
现在他的钱能一时填补上她的困境。未来呢?难道未来徐闻柝要继续和她在一起,继续给她的家人花各种钱,等着在他们捅出事端以后跟着在后头帮忙擦屁股吗?
孟温棠不忍心,嘴唇噏动着,可电话里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让她于心不忍。
“你在做什么?”她问。
话筒里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电话那头很安静,静的只剩徐闻柝一个人的声音。
孟温棠切了画面查看打车软件,也许是太晚了,镇子又偏,没人接她的单子。
孟温棠提着蛇皮袋往前走,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哗响。
她打算去村外找个招待所住下。
就在这时,一辆车朝她驶来。
孟温棠不由得停住脚,正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车子进村。
电话里传来徐闻柝的话音,裹挟着一阵风朝她吹拂,仿佛离她很近。
徐闻柝说:“孟温棠,我来接你了。”
什么?孟温棠听的云里雾里,很快便知道答案。
因为那辆车并没有路过她,而是直直向她开来。温暖的车灯亮的刺眼,照亮前方的路。
徐闻柝下车,先是脱下外套给她围上,温暖的大手捏了捏孟温棠冰冷的小手。像是火炉一般熨帖着她。
“我的阿棠挨冻了。”他说。
接过她手中的蛇皮袋,徐闻柝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放了进去。
孟温棠窘迫地低下头,谎言被拆穿了。可他从头到尾也没问过她一句,这么晚,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那笔五万多的消费又是怎么来的?
孟温棠心里猜了个大概,徐闻柝看到她的消费记录,知道孟温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