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一齐喊了起来。
外头拈了块山药糕咬了一小口的孙知宁弯了弯嘴角,看了一眼已经被学生围在中间的苏平,忍不住小声嘀咕:“还说没有算计……”
这是从头到脚都安排好了的啊~
双方离得不算远,苏平和大家讨论的内容她是听得清清楚楚。
孙知府那边刚一结束,就有学生走了出来,见苏平在此,便将刚才记录的内容拿给他瞧,苏平见他们记得十分详细,便笑道:“一会继续保持。”
“要是两个人忙不过来,可以
多找几人,大家轮流着写,务必将各位大人授课的内容记录详细,完了之后也要整理,以便其他学生借阅。”
“对了,一会要提的问题都准备好了吗?”
学生甲拿出两张纸递给苏平。
苏平扫了一眼,又还给他:“那提问的人也找好了吧。”
学生甲点头,“就咱们几个,大人觉得可以吗?”
苏平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笑道:“我说不行,你还换人不成?”
“一会学机灵点,问题若是还有延展性,那咱们还能多提几句,不过得注意时间,还有哦别只提问孙知府,那么多大人咱不能让场子冷下来,各方面都要照顾到。”
孙知宁:“……”
她现在总算理解什么叫无奸不商了。
苏平交待了学生一会,便让大家去休息下吃点东西,一会记得把气氛活跃起来。
瞧着学生一个个干劲十足。
孙知宁突然就有点悟了,许多人都说黄杨县今年考得这么好,那是走了狗屎运,毕竟前次要么一两个,要么挂鸭蛋,这次能突然爆发那是因为前些年的积累。
更何况童试也就是入门而已,寻常人读个几年,只要不调皮捣蛋的,基本都能过。
然而,现在瞧着苏平和学生之间的互动,孙知宁知道,运气是一方面,能力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这么一对比,曲大人那小心眼子的模样,更让人讨厌了点儿。
在孙知宁发呆时,里头的下一场已经开始了。
苏平这次依旧没
进去,挪过来和她一道蹲墙角。
恰在这一时,黄大个来收托盘,瞧见他挪了过去,而且外头就他们两个人,立马双眼一亮,而后用托盘顶着脑袋一溜烟的跑走了。
苏平没注意到鬼鬼祟祟的黄大个。
他自个儿手里也有小本子,拿了根用烧火棍削成的笔,边听里头讲课边记录。
孙知宁已经见怪不怪了,刚才就瞧着他用这东西在记录。
不过那时候苏平来得晚,许多东西没听到,记得的时候只记了个大概,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从头开始记。
孙知宁瞧着他用这个小棍子写字的速度比毛笔快了不少,字也是极小,站在她的位置刚好能瞧清楚。
不过平心而论,苏平的字写得不怎么样。
但好在他速度快,孙知府讲到哪儿,他便能记到哪儿,孙知宁在他停笔的间隙,小声道:“苏大人这是什么笔?”
苏平道:“我喊它叫碳笔,是我自己胡乱玩时发现的。”
他刚穿过来那会是想搞铅笔的,可在这方面知识有限,偶尔一次去厨房瞧着烧火棍挺好用,后来便琢磨了一段时间,用这东西来代替了铅笔。
来的时候他把在府里剩下的几根都给带来了,不过自打被张先生逼上梁山之后,需求量与日巨增,他就又让杜师傅帮他留意,特意留下来一些。
知道这是烧火棍,孙知宁还往前凑了凑,细细一闻还真有股烧焦的味道。
于是,小姑娘再次给苏平伸了个大
拇指,“苏大人真厉害!”
苏平被夸得挺心虚,他这不都是捡现成的吗?
种田这一块儿,跟他爹学的!
水车那是占了他爹的便宜,把家里的图纸给带来了。
农具是因为许木匠本身有底子,再加上他见过的机械话比较多,随便“偷摸”着借点儿过来,就是个不错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