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坐在那里,端起茶盏缓缓喝一口,而后手指在桌上张三签过的欠条上敲了敲,嘴角上扬,原本糟糕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石头看了一眼,莫名脊背发寒。
谢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有些疑惑:“世子,为何一定要拉着张家人做生意呢?”
容昭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张丞相与我家不对付,当初若不是我及时应对,我们安庆王府已经被摘了招牌。张丞相不可能放弃对付我们,那便给他拆个台,从内部瓦解。”
她要得是与所有达官贵人网在一起,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张丞相与他们家世仇,绝对不会与她合作。
没关系,他还有儿子。
——儿子可以把爹坑进去。
谢洪有些不理解,却又似懂非懂。
这时,容昭喃喃:“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大?”
谢洪:“是的,张大少张长知。”
容昭笑了。
原本因为五皇子带来的压力与不悦,因着此时的高兴,冲淡了些。
谢洪:“……”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后面凉凉的。
张府。
张长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完全失了仪态。
好在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下人,没人注意到。
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老二老三怎么还没回来?我出去看看。”
说完,大步走出去。
——不知为何,他刚刚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极为古怪。
张二和张三怀
揣着期待与希望,“手牵手”兴冲冲回家筹钱。刚到家中,便见张长知站在院子里面。
两人脚步一顿。
张长行更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十分心虚。
张长知见他们回来,立刻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如何?”
他比两人年纪大不少,又向来学着张丞相,所以看起来格外严肃,十分古板的样子。
张长言没想到他大哥也知道这事,顿时头疼,下意识看向二哥。
张长行赶紧拉住张长言,将他塞在后面去,这才露出笑容:“解决了,老三不听话和容昭合伙做什么生意,好在我将钱要了回来,与容昭一刀两断!”
说着,他还将那八千多两拿出来给张长知看了看。
张长言瞪大眼睛。
二哥这不是说谎吗?
那钱明明是分红,哪里是撤资的钱。
张长知却满意地点点头:“对,父亲不喜容家,不管什么生意,我们家不能学四大亲王一样与那容昭合作,张容两家是旧怨。”
张三闻言,试探一句:“没可能和解?”
张长知瞪他一眼:“没可能,这话你别让父亲听到,非得打死你不可。”
张三:“……”
张长行点头:“一定一定,幸好我拦着了老三,而老三也听话,从容昭那里拿了钱便回来,大哥,这事儿就别告诉父亲吧。”
张长知皱眉,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件事是应当上报父亲的。
瞒着父亲像什么样子?
张长言见此,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张长
知:“大哥!求求你了!”
张长知眉头皱得更紧,嫌弃道:“松开。”
“不松,除非你答应我不告诉父亲!”张长言不撒手。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张丞相知道,否则他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他们哪里是把钱拿回来了,分明是还要送钱过去。
那就更不能告诉张丞相了。
自从当过了“穷人”,到处蹭吃蹭喝之后,他的脸皮见长,一点也没觉得撒泼耍赖有什么问题,看得张长行目瞪口呆。
张长知黑了脸,挣扎。
张长言抱得更紧,死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