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见微认真地欣赏着玻璃上映出的阮流苏难耐的表情:
“不满意的多了去了。”
他引导着阮流苏的想法,数落她的不好:
“不满意你装模作样,装懂事,装听话,什么都逆来顺受,怂包一个。”
阮流苏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了,支在玻璃上任人索取。
她摸不准斯见微的意思,他讲话不好听,但动作又出奇地抚慰人。
阮流苏动情地扭头想看他,颤声问:
“那我要怎么办啊?”
斯见微从来就别无他求,面对她的温顺,他心中的戾气被冲刷掉很多。
他突然把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着,敛起笑意,认真地说:
“阮流苏,我要你做好自己。”
斯见微抵着她的额头,出愉快的气音,对视上阮流苏呆愣的眼神时,他轻声细语地说:
“不喜欢就说出来,被欺负了就反击,委屈了要告诉我。除了我,不准再对别人那么千依百顺,明白么?”
阮流苏睫毛抖了抖,撇着嘴角,像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在斯见微给她的疾风骤雨中点头答应。
天蒙蒙亮的时候,天色终于放晴,顺着窗外还能看到浅浅的一牙皎月。
阮流苏伸出指尖悄悄摸了摸枕边斯见微的唇,见他没反应,又悄悄凑上去轻轻亲了一小口。
原来斯见微也这么担心她呢。
阮流苏悄悄想:
凌晨的夜色真美啊。
她侧躺和斯见微面对面睡着。
不知不觉大脑渐渐被困意席卷,最后闭眼头一沉,靠在斯见微下巴上沉沉睡去。
朦胧月色中,斯见微缓缓睁开眼,弯着唇角伸手被子裹了裹,又把怀里的女生又揽近了一点。
-
经历牛津街暴乱的事情后,斯见微明显能感觉到阮流苏对他的依赖多了些。
这两年两个人关系亲密的时候,斯见微甚至可以随意挥霍阮流苏对他的好。
最好的时候,比如西瓜最中心的那一块,阮流苏一定会留给他吃;
如果他和别人争论起来,就算是他的跋扈,阮流苏也一定毫不犹豫地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他只要对阮流苏笑一笑,或者勾勾手指头,阮流苏就会主动哄他,亲他,让着他。
这种相处方式对斯见微来说不要太满足。
他想要很多很多爱。
只要阮流苏的爱。
那个顾策算个什么东西,斯见微心想,他不允许阮流苏的爱分出去一点点。
哪怕一滴,也绝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