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想起来了,有关那晚的记忆,停格在信秀身上的香水味以及对我的不耐烦,因为不愉快,变得不愿回想。
“那天有高层说要请你吃饭。”
“唔好像是吧。”我皱起眉。
“其实那个人名声不好。我是听前辈说的。信秀因为担心你去会出事,才和社长说由他去的。”
“哦”眼神开始四下乱瞄,不晓得该看哪里,心里麻木的地方又有些长草,觉得很烦,为什么又要来和我说这些?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感恩戴德地跑去感谢他保护我,哭泣着请他原谅我?爱得太累了,已经不懂要怎么做。
“不过信秀真的很有男子气概哦。听说当时对方不怀好意,但是信秀很冷静地和他谈了条件呢。”
“嗯?”
“你又不知道?”吉田觉得奇怪似的咋了下舌“这件事在同辈之间都知道吧,很有名哦。”
“什么事?”我抬起头。
“他保证他将来一定会红,愿意到时候再还对方的人情。听说对方被他当时的气势震住了,所以才把广告给你们签拍。不过这些年来,以信秀和你的声誉,算下来反而是对方占了便宜吧。早就还清人情了。”
“这样啊”我虚弱地笑笑。
原来如此,是大家都知道而只有我不清楚的事。
要说这种特例是怎么造成的,只能说是我太不关心信秀了吧。
他总想保护我,把我适当地隔绝丑恶。即使有心事,也不会主动告诉我,因为有他,我才变成今天的这个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可是奇妙的有点倦怠。
没有办法成为朋友,也无法正大光明作为恋人。和他kiss过后的时间都被情绪涂抹变得模糊了。我失去了自己一般地终日为他迷惑。
最后重点是,一切都过去了。
不是已经交到新的女朋友了吗?
虽然之前曾那样不愿与我分开。他努力过、失望过,生气过,冷淡过,然后就像他曾说的,开始下一段新的恋爱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我的心很意外地平静呢。
“喂喂”阿吉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惊愕“秀树!你、你”而且模糊得看不清了呢。
“你在哭呢”
超小声的呢喃是在说谁。
嘴角果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痒痒地爬下去了呢。
转过头,茫然地睁大眼,在镜子般的玻璃上,看到我无声哭泣的脸。别扭地想,喜欢信秀,果然是件讨厌的事。
因为要一直、一直害我这样非得为他流泪不可。
“都是我不好,不该和你说他交女朋友的事。”吉田慌乱地掏着手帕,轻柔地隔着桌子伸出手,想要擦试我的面颊。
下意识地闪了开来,就算对方是阿吉,也不想被碰到。
因为
因为
因为我是属于信秀的。
被这样女孩子气的想法震惊到,可是这是这个身体所做出的最诚实的选择。
就算与爱无关,也只有他能碰我。
年少时一起拥抱着睡过
没钱打计程车,一起携手走过黑暗的夜路赶末班电车。他曾那么认真地用残留着稚气的面容凝视我。
心无城府地笑着说成名以后要买暖炉桌。
一起打过架,一起被骂过。
面对面地站在洗衣房狭小的空壁旁,不知为什么彼此一同偷偷地陷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