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死了,死的屈辱惨烈,苏珏报了仇。
他说不上特别的高兴,只是了却了一件心事浑身舒畅,这几日睡得足,也起得晚了些。
梦里还能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远处,笑而不语。
或许,她是开心的。
这日用过午膳,苏珏受青莲先生之邀外出一趟。
马车已在门外停好,要去的那边已经打过招呼。
出了十二楼,深秋之景,深秋之萧条更加明显。
严冬的冷冽已经初具规模,马车里宽敞舒适,苏珏就着茶水看书倒也舒适安静。
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家酒楼前停下。
酒楼无名,却宾客如云。
“玉华,走吧,进去看看。”
“好。”
进了酒楼,酒楼里人来人往,他们点了一壶清酒,四个小菜。
滋味说不上多好,却也不坏,苏珏有些好奇酒楼宾客如云的奥秘在哪。
而青莲先生瞧着苏珏一脸疑惑的样子,但笑不语。
过了半刻钟,酒楼里来了几位打眼的客人,他们进门时苏珏的眼神明显一动,青莲先生自然没错过苏珏的表情,她停杯而问:“怎么?是觉得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
苏珏的声音平稳且低:“嗯,他们衣着华丽,似乎不是寻常百姓。”
“那玉华觉得他们会是些什么人呢?”
“最前面那个穿玄色衣服的,年近不惑,须发飘然,身板挺直,行走坐立皆有章法,八成出身大家;
他左侧的那位
青年,衣饰讲究,举止儒雅,对他很是恭敬,他们二人或许是师徒关系;
再看他们身侧的那位汉子,年岁似乎三十有几,面无表情,目光却来回在酒楼和那二人身上打量,不是护卫又是什么……还有他们后面站立着的那位,低眉敛目,小二上菜时一直盯着,若不是怕张扬,想必还会试毒一番……”
苏珏讲的饶有兴味,一旁的青莲先生不住地点头。
“玄色衣服的那位是广善堂的堂主吕承皓,生性严肃,却不是不通情理,家里颇有资产,祖上也曾位列公卿,他自己走的是推举制,做了个太守,不过那是北燕前朝的事了。”
青莲先生解释地十分详尽,苏珏听得也很认真。
“青年呢?”
“他是卫老爷的外孙,卫子桓,文采不错,为人也很恭谨谦和,但于为官之道上不太通,之所以拜吕堂主为师,就是如此。”
“卫公子还年轻,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至于壮汉和那位侍从,一个曾做过北燕王城的守卫,一个算是初出茅庐。”
“临江虽是边陲,却是人才济济啊。”
苏珏不禁感叹,话刚说完,他陡然想起这里曾是北燕的王城镐京,自然卧虎藏龙。
“是啊,人才济济,玉华再看看,为何这酒楼生意如此好呢?”
顺着苏珏所说,青莲先生继续问道。
最开始的问题还未得到解答,苏珏放下筷子,又开始用目光巡视着整个酒楼。
因为他知道
,先生是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苏珏的目光在酒楼里来回巡视,渐渐地,他确实发现了不少细节。
来到这里的客人鱼龙混杂,平民百姓有,高门大户有,甚至是乞丐也有。
可无论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是点菜不多,基本就那几样,如此看来,这里的客人并不为美食而来。
而且客人们没有久留的意思,大多数都是在柜台那付了钱就走,临走时他们还会在柜台上拿取一个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