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弱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
“您这是做什么?不好好在梁州待着,来冀州有何指教?”
李书珩开口不称王爷,只用“您”字,这是在暗暗提醒吴广陵此时空有头衔。
“世侄健忘,你当日从梁州离开,都带走了些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有数。”
“是有几人,一对有情人,一对姐弟,还有,您的管家。”
李书珩说的坦荡,这些都是他带去的证人。
“还有呢?”吴广陵追问。
“是那位公子吗?天地广阔,他去了哪里,小侄并不知道。”
“世侄不要欺人太甚,他是本王的人,你将他带出梁州就是错。”
吴广陵这可算是强词夺理了,当时苏珏和李书珩出了梁州王府便分道扬镳,根本再没有交集。
“小侄说的是实话。”
“世侄既然如此嘴硬,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说到此处,吴广陵才找到借口下令出兵。
“梁州军听令,攻城!”
吴广陵一声令下,他所带来的悉数策马出发。
李书珩从容不迫的拔出佩剑,他身后站着陆羽,眼看敌方在前,陆羽不仅不慌,反而有跃跃欲试之意。
“大公子,陆羽请求出战!”
敌骑已近,陆羽请求出兵,他亦在军营中淬炼过,也上过战场,虽比李明月还小上一岁,却也小有名将风范了。
只见陆羽提枪率领五百骑兵就搅得敌军不得安生,三进三出,陆羽杀
得性起,今日这战场这首功非他莫属!
“冀州军听令,随我护卫家园!”
战场之上,李书珩的朗朗清风化作凌冽的寒风,和李元胜一脉相承。
两方人马在冀州城外纵马狂奔,沉闷的马蹄声在清冷的晨光下传来,像是一阵猛烈的狂风暴雨,又像是潮声袭来之时的闷响。
城外剑拔弩张,城内青莲先生和沈爷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望着城外,不由一阵咋舌。
吴广陵这次是倾巢而出,只可惜是穷途末路。
“先生,吴广陵算是黔驴技穷了,想当初陛下能一路攻进镐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他,什么都不占,师出无名,难以服众。”
“梦溪,他这算是成也青莲,败也青莲了。”
青莲先生长叹一声,吴广陵的失败是必然的,在所有人的推波助澜下,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他受了您的指点才出钱资助当今陛下得了匡扶之功,如今他这是咎由自取。”
青莲先生的话让沈爷想起当年,那时的吴广陵还是个做生意的富户,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人和乐,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那时的吴广陵虽然有万贯家私,但受缚于士农工商,社会地位低下,若不是乱世纷纷,他为了保住家产花钱在十二楼买了青莲先生的指点,恐怕现在也还是个商人。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若他能同冀州王一般明哲保身,谨守本分,哪里会走到
这一步。吴广陵这一出兵,彻底断了所有后路。”
“先生,虽是夏日,但此处风大。”
沈爷贴心地为青莲先生披上了藕荷色的披风,青莲先生伸手拢了拢,说起来今日之局面她也参与了不少。
“梦溪,城中音乐声越来越大了,咱们还是好好观战吧。”
“是,先生。”
一番交谈后,二人收声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