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刺客的提醒,王爷李元胜想起了五个月前常山郡郡守汇报的一起案件,是赌坊老板钱江河当街杀人事件。
“赌钱这件事向来是愿赌服输心甘情愿的买卖,可你大哥钱江河却是强买强卖,还暗渡陈仓做起了皮肉和倒卖奴隶的生意,甚至当街杀人,你说我们会不会放过他!”
王爷李元胜一拍桌子,气势立马震住了那三名刺客。
“那还真是罪大恶极了,陛下已经废除了奴隶殉葬制度,也不允许私下买卖奴隶,你们口中的大哥钱江河竟然还敢倒卖奴隶,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呢。”中贵人灵均一听刺客如此说,脸上立刻变了表情,在他看来,敢去挑战楚云轩的王权赫赫,死不足惜。
“启禀王爷,臣还记得这桩案件,确实如王爷所说。”
前来参加寿宴的常山郡郡守在听到刺客提起那起赌坊老板钱江河杀人案件时就知道,今天他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哼,那又怎么样!”到了这步田地,三名刺客仍然觉得是上位者滥杀无辜。
“可我弟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们要对他下手!”李书珩面染寒霜,他们一家从小宠到大的玉雪团子居然遭了那么大的罪,这让李书珩十分不爽。
“二公子和我大哥被杀是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想李元胜不好过,大公子总是在王府里,只能由二公子受罪了。”
刺客的话说的轻飘飘的,谁都不要紧,能让李元胜痛苦都是一样的。
穷凶极恶之徒,杀人从都是不讲道理的。
“竟然是这样,二公子遇刺是无妄之灾啊。”中贵人灵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他话锋一转,“王爷,依奴婢看他们胆子再大再想报仇也不敢如此行事,或许他们背后有人指使也说不定呢。”
“中贵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且审下去,会有结果的。”王爷李元胜没有反驳,却也没从正面认可中贵人灵均的话。
“方才你们可曾搜他们的身?”中贵人灵均饶有兴致的盯着三名刺客去看。
“已经搜身了,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侍卫恭恭敬敬的将从刺客身上搜到的东西呈给王爷李元胜。
“是铭牌。”接过侍卫递过的东西,王爷李元胜一眼认出这是各州府卫兵专有的铭牌。
不过他手里的铭牌磨损严重,除了依稀可见的名字,什么都辨认不出了。
看来这是故意为之了。
“王三,赵四,孙五,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王爷李元胜隐下所有情绪,面上不显。
“哼!”三名刺客咬牙切齿,仇人就在眼前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听了半天,奴婢怎么觉得这三名刺客的口音有点徐州腔调呢。”
中贵人灵均的话看似不经意,却在宴会上引起了一阵波澜。
徐州?莫非说刺客和徐州王江淮有什么关系?之前有传言说冀州王李元胜和徐州王江淮关系不和,难道刺杀之事还另有隐情?
虽然众人的心思百转千回,但谁也没出声。
“父亲,母亲,孩儿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如此安静诡秘的气氛下,李明月缓缓起身,出来了这么久,他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
众人看李明月雪白的脸色也知道他伤病未愈,薄薄的汗还挂在额间,身形更是看起来摇摇欲坠。
“书珩,送明月回去吧。”王爷李元胜点了点头,示意两个儿子离开。
“孩儿告退。”李书珩搀扶着李明月缓步离开,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兄弟二人的嘴角露出了微微的弧度。
“带下去吧,仔细审问。”好好的寿宴被搅和,王爷李元胜对王妃武思言是万分愧疚,这三名刺客也是眼不见为净。
“我们今天就用自己的血给你们的寿宴添红作彩!”
见没有机会反扑报仇,三名刺客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选择血溅王府,尽管大哥的仇没有得报,但今天他们让寿宴不得安宁,这条贱命也算值了!
“他们要咬舌自尽!”
周将军反应迅速,直接卸了他们的下巴
和手脚的关节,一分自杀的机会也不留给刺客。
“哎呀!”中贵人灵均一声惊呼,惹得其他人侧目。
看样子这是被吓到了。
“事急从权,吓到了中贵人,是末将的不是。”周将军对着中贵人致歉行礼。
“事急从权,周将军无需致歉。”中贵人灵均不慌不忙的起身回礼,仿佛刚才一时失态的不是他。
“不过他们方才冒犯到了奴婢。”中贵人灵均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抽出了周将军的佩剑,头冠上的黑色绶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事情发生的太快,周将军没来得及阻止,中贵人灵均手起剑落,三条人命便落入黄泉,九死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