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酬却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做梦!被同心蛊炼化控制的人,不可能再恢复他本来的意识!你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要么,你们被他杀死,或者,直接被你们杀死!”
“绝无第三条路可走!”
“叶无孑,你等着给你的好属下收尸吧!”
叶无孑忍无可忍,一记暗器飞出,直接击在叶酬右胸。
叶酬闷哼一声,捂着伤口,没了多余力气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不甘而怨愤地盯着叶无孑。
叶依晴绑好了程非,才背着手,往前踱了几步。
视线在叶酬身上扫了几眼,又不屑地环视一周。
最后转身对叶无孑道:“无孑姐姐,你这里伤员不少。我把手下人给你几个,让他们护着你们回京如何?”
叶无孑也不同她客气,点头应好。
叶依晴粲然一笑,“那,我和哥哥就先带这呆瓜回蝶谷了。无孑姐姐有空常回来玩啊~”
一众人走远。
留下的那几个蝶谷之人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两架马车。
昏迷过去的双燕和受伤未醒的萧颂在后面马车里,韩策也跟着照顾萧颂。
叶无孑则带着墨玉的尸首,和叶酬坐在前面的马车中。
叶酬胸口的伤也被处理过,止了血,避免失血而死。
不过,封穴道,绑麻绳,一样不少。
他此刻形容有些狼狈,一双眼睛看着叶无孑给墨玉细细整理仪容的样子,心头莫名火气,但还是被勉强压抑着,讥讽道:“自古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这是不变的真理。你以为你为祁杨抓住了我,他又为感念你的几分恩德,记你的几分好?”
“你不要忘了。”
“你的名字前面也挂了一个叶氏。”
“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祁家人,也会有心吗?”
“曾经景帝与祁家战灵王何尝不是兄友弟恭,君臣和乐。”
“可结果呢?”
“景帝出事,全家被灭。那时的战灵王又在何处呢?”
“你说,那时的战灵王有没有躲在暗处明哲保身,悄悄窥伺?”
“你如今不过一小小锦衣卫指挥使,比之当年的战灵王又怎样呢?”
……
叶酬还在不住碎碎念念着,仿佛不知疲倦。
叶无孑面色不改,给墨玉擦拭血污的手漠然一顿,转头看他,眸中无悲无喜。
“你就没有一点点难过吗?”
叶酬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眸光缓缓滑向生息全无的墨玉脸上,眼底印上几缕红丝,却并没有让叶无孑发现。
“在你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你的暖床工具?你复仇上位的棋子?还是无聊寂寞之时的慰藉?”
“你哪怕对她有一丝丝怜惜,也不该待她至此。”
“她还为你怀过孩子。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如今也该有人能够唤你父亲了。”
短短两字“父亲”,不轻不重,却似一颗小小石子砸进心湖,溅起不小的涟漪。
一瞬间,让他红了眼眶。
他一生筹谋只为复仇,只会夺回他本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