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她了是吗?”
抬眸,王妃捻起桌上的明前龙井,轻抿了口。
“没有!”
齐笙拧眉,本想质问玉佩之事,却又憋着一团火,三缄其口。
“你就算否认我也知道,前去找你的小厮都告诉我了。”
本以为这半月,他能清醒。
结果没想到,他还在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执迷不悟。
“既是如此,您又何必问我?向那女人讨回玉佩,您又可否问过我的意见?!”
双重打击,齐笙感觉今日糟糕透顶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齐笙的泪水却难以遏制地落下。
从小到大那颗紧绷的心陡然崩塌,他也不过还是个心智欠缺的孩童。
“不是我收回,我将那玉佩之意告知于柔柔,是她主动交还于我的。”
想来他今日上门,柔柔已把该说得都说了。
王妃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母后,对我,从小到大,您可有半分心疼?”
六岁从马背跌落,十岁被箭矢刺伤了手臂,王妃都不曾关切他一句。
如今连父王都要放弃他,不是正合她意?
“笙儿,你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疼?若你幼时我便把你带在膝下抚养,那你跟你父王只会愈加生疏。”
这理由甚是牵强,即便他努力想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父王不照例对他不闻不问?
“行了,母后早些歇息,孩儿退下了。”
不愿去争辩,齐笙落寞离开。
王妃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
双手下意识捏紧了
手心的佛珠。
因为跟徐柔柔大吵了一架,傅含清很是郁闷。
她说的没错,他身上还背着家族的使命,了无归期。
没资格让她平白无故的等,这不公平。
可是他一想到,等他平定归来,徐柔柔已嫁为人妻。
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又让他痛不欲生,孤枕难眠。
到了酒肆,他企图借酒消愁。
清冽的酒香从深棕的陶碗中蔓延开来,他仰头,一饮而尽。
火辣的触感如尖刀般从喉咙划过,他下意识蹙紧了眉。
此时竹青闻讯赶来,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酒壶,低声劝诫。
“世子,何事忧心?您已许久没沾过烈酒了,竹青愿与您同醉!”
看着竹青这张耿直的脸,傅含清自嘲地笑了笑。
他自幼酗酒,千杯不醉。
为了维持住纨绔子弟的形象,日日流连于酒肆之间,装作一副瘾君子的模样。
现如今这酒,早就如白水一般,食髓不知味。
要想解了愁肠,只能但求一死。
“竹青,你说王府,什么时候才能平定下来?父王常年征战,与世无争,为何这朝堂就容不下我们?!”
对于这些,他着实是想不通。
如果上天能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可出生低微,也想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