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收来……”
刚才的老胡同内。
“二癞子,你窗台上那个烟嘴呢?”
();() 二癞子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半瓶刚打来的散酒,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嘴角有一颗痣,痣上有根毛,说话的时候,这根毛都在跟着抖动。方正的脸却因为两道狭长的法令纹给人一种阴沉的下坠感,一双大眼袋让他的小眼睛多了几分精明。
“烟嘴?我昨天就说让你给我两块钱我就卖给你,你又不乐意给,我刚刚才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中年男人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醉醺醺的二癞子,他甚至怀疑二癞子是不是在说醉话。
“你嚎什么嚎,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了,卖酒瓶子搭给那个收废品的了,人还多给了我三分钱呢!可比你昨天给的一分钱多多了。”
二癞子斜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原本刚才因为黄秀珍而憋屈的心情看到中年男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爽多了。
让你昨天给我两块钱卖给你你不给!
一分钱就想买走?哼!
这么想,那个收废品的也还不错,多给了我三分钱呢!
他面前这个中年男在昨天就来找过他,说是给他一分钱买走窗台上那个破烂烟嘴,说什么要拿回去修修自己用。
但是一分钱买酒都买不了,他当场就拒绝了。
并且他也不认为谁会买一个破烂烟嘴拿去用,只以为中年男不安好心肯定在打别的主意。
只是二癞子没想到这个人今天竟然又来找他了,要不是刚才黄秀珍拿到烟嘴后那副满不在乎随意扔到三轮车上的动作,他都怀疑那烟嘴是个什么珍贵的物件了。
想着,二癞子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地在自家门口蹲坐了下来,靠着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又继续说道:
“你看吧,我这穷得叮当响,你就别打我主意了,一个破烟嘴而已,给出去就是给出去了。”
“对了!你丫的怕不是在打我院子的主意吧?我二癞子再赖,也不会傻到卖自家院子的。”
二癞子虽然赖皮,但又不是傻子,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的。
这中年男人两次找他买破烂烟嘴,此刻想当然的以为眼前这个中年男买破烂烟嘴是假,实际上打自己院子的主意是真。
这么一想,二癞子感觉刚才喝的酒好像都不顺口了,一个激灵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中年男。
那中年男子一看二癞子这副模样,再听到二癞子的话,眉头紧皱,就连他的那两个大眼袋都抽了抽。
“二癞子,现在烟嘴也没了,我也懒得给你多讲,谁稀罕你的这个破院子,那个烟嘴破烂是破烂了点,但现在市场价怎么也能卖个五块钱呢!”
“怎么个事儿?五块钱?”
二癞子一听那个破烂烟嘴价值五块钱,顿时从靠着墙根蹲着,立刻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信之色,醉意似乎都减少了。
“五块钱我还是少说了!”
中年男不屑地看了一眼二癞子,他现在这么说,当然是不安好心,他想要的东西没拿到手,还被黄秀珍捷足先登了,当然心中不爽了。
看到二癞子这个反应,他很满意,继续说道:“那个烟嘴可是正宗和田玉的老物件,虽然裂开了有瑕疵,但只要找到雕刻师傅改一改,依然可以卖出价来。”
“你厉害,你牛!直接搭给收废品的了!还惦记你的院子,你这个破院子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中年男说罢,也不等二癞子的反应,转身就要走,但却被二癞子直接拦住了去路。
“二癞子,你干什么?”
“那破烂烟嘴真值五块钱?那你昨天怎么跟我说一分钱,你现在怕不是看人捷足先登了,想借我的刀整人吧?我二癞子是赖,可不是傻!”
二癞子提着酒瓶子,看着中年男冷笑。
“哈哈,你乐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呢,可没空搭理你!”
说罢,中年男冷笑一声,还对二癞子嘲讽地竖了竖大拇指,也不再跟二癞子纠缠,扭脸转身就走。
东西没了,该说的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