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一种保护。
明桉放下了手里的那碗甜酒酿。
她后背靠向沙发,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球里的红血丝微微消淡,“好吧,谢谢你对我的诚实。”
魏泽骞深以为,也就先“到这”了。
他站起身,嘶哑地开口,“走吧,先送你回去。”
明桉不愿再过多干涉往事,盯着那只手掌片刻,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比了比,笑着说道:“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很讨厌相亲那种形式的人。”
媒婆总爱把男方吹嘘得天花乱坠,哪怕离过三次婚,也依然是黄金单身汉,而女方在她们眼里,一文不值,总爱贬低式洗脑。
促成一对,她们功不可没。
“但然后呢?”明桉看着地上一片斑驳的光影,眉骨里透出着一股清冷感,她皮肤白到发冷,“女方接下来在婚姻里受到的委屈、感知到的痛苦以及遭遇到的那些难过。”
“媒婆还会不会来管?哪怕只是关怀上一句。”
她如此讨厌,撒手将别人带入进漆黑深渊里的人。
魏泽骞似乎不太理解这番话此刻被说起的含义。
只是一想到明桉有可能要去相亲,连心脏都一钝。
他张了张嘴,喉咙口腥疼。
明桉却突然粲然一笑,她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明媚生动,她说:“所以,感情从始至终都只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
“魏泽骞,我要跟着我的心走。”
纵然外界会有不断的指责声音,譬如她为了钱不要自尊、她想要进豪门甘愿当被养在外面的女人、她是介入了其他女人婚姻的坏小三。
她应该被当街打死。
女人在这个
世界上总是需要承受这么多。
明桉虽然不清楚在未来,她需要面对的事情是什么,但从此刻起,她心脏跳动得异常真实。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
离开这张秧田边的沙发时,明桉摘了一朵草丛里的金光菊放在上面。
她没再让魏泽骞背她,而是牵着这个男人的手,克服对烂泥的恐惧感,一步一步,继续慢慢向前走着。
“最后一个问题。”明桉仍然很不死心地问着,语调却轻松了,“你实话实说,我和她,谁更加漂亮一点?”
“你。”
魏泽骞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笑着说,“还有点婴儿肥。”
又是这个“肥”字!
明桉气的下意识地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她故意用指尖轻轻挠了挠身旁男人的手掌心,开口道:“那如果等你以后自己愿意了,还会再和我说关于她的故事吗?”
“嗯,会。”
明桉点了点头。
烂泥地似乎也没那么难走。
一直都是她自己先担忧在前头。
直到快要走出这片松林,空气都忽然清爽起来。
明桉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这次真的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魏泽骞,你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