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景玉有些惊愕。
自孩子早产夭折之后,云初身上就失去了将军府嫡女的风华,渐渐变得沉默柔顺。
这是西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过去那个云家大小姐似乎活过来了。
“夫人自然该罚。”见谢景玉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贺妈妈开口道,“只是这刚刚入春,夜晚冷,大少爷身子骨弱……”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一记冷眼。
云初面色冷淡:“在我们云家,主子说话,下人若是插嘴,那是要掌嘴的。”
“贺妈妈也是关心安哥儿。”谢景玉开口,“安哥儿确实是错了,跪两日祠堂,必能想清楚事情关键,我来是希望夫人莫要让云家知晓此事。”
他还希望云家多提携安哥儿,自然不能让安哥儿的错处被人拿捏。
“夫君放心,我都知道。”云初喝了口茶,嘴角含笑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贺妈妈叫什么名字呢。”
贺妈妈低眉顺眼道:“奴婢不过一下人,贱名污耳,不好叫夫人知晓。”
“贺妈妈还不到三十岁吧,听说还未婚配?”云初继续盯着她,“我这儿倒有一门好亲事。”
“奴婢惶恐!”贺妈妈弓着身子,“奴婢八字不好,这辈子不会嫁人,且年纪大了,早断了这方面的念想,夫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
谢景玉站起身:“还有公务要忙,我就先走了,夫人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玉笙居,云初的眸子眯起来。
她能感觉到,贺氏并没有想成为主母的心思。
任何女人,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想方设法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怕是都想成为正妻吧。
为何这个贺氏甘愿为奴婢,且没有一丝怨言?
她上辈子临终前一在为云家的事奔走,从未仔细想过贺氏的身份。
重来一次,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
这一夜,云初反复回忆上辈子生过的所有事情,到黎明时分才入睡。
她竟然梦见了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