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洲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站在船舷边暗叹“难道真是天意!”恍惚间,耳边听得有人呼喝“郡主落水了,快救郡主!”目之所及看到一侍卫跳下海去,应是救那郡主去了。
吕子洲顿时惊醒,正欲离开,却看到漫天箭羽黑压压的落了下来,连忙挥舞铁扇,勉强护住要害,一边退却,一边寻找遮蔽之所。
另一边正围攻徐增寿的萧锐和张奕臣都被箭雨逼退。萧锐长鞭已失,此刻赤手空拳,连挡箭的兵器都没有,躲避不及,身中数箭;张奕臣勉强应付,也被一支劲羽射中肩膀,摔落于地。反倒是那周岩身材最为高大、轻功却最是了得,辗转腾挪间顺手扯过船帆将那箭雨通通收于帆中。
待一轮箭雨射罢,周岩手中船帆已是千疮百孔,再难使用。随着箭雨而来的是几十只密密麻麻的单桅快船,每条船上都满载甲兵,每名兵士均手持长弓,背负箭囊。
萧张二人伤势严重,特别是那萧锐有一箭正中胸口要害之处,此刻已经是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周岩心下暗叹“大势去也!”干脆跳上甲板,护住他二人。几轮箭雨后,装满甲兵的船很快便驶到近处,各船只之间呈交错阵型,将福船团团围住,船上兵士保持备战姿势,时刻准备射击。
其中一条船慢慢靠近福船,船头站有一人,年约五十上下,外穿绯色盘领宽袖长袍,头戴漆纱展角幞头,足登白袜黑履,腰束革带和佩绶,看这穿着至少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而在整个安东卫有且只有安东卫最高长官都指挥使王芳王大人官居正三品,有此资格。
胡千户还站在浮桥上,此刻看到王芳,感觉比看到自己亲娘还要开心。顾不得身上的伤,远远拜道“卑职胡炳全参见大人。”
王芳瞟了他一眼,微微颔,朝船上朗声呼道“下官王芳救援来迟,请殿下恕罪。”
一楼船舱舱门打开,锦衣少年缓步移出,那件黑色斗篷披在身后,虽已淋湿,却仍然一尘不缁。
王芳看到他,急忙跳上浮船,正欲拜手稽,却被锦衣少年一个眼神给止住了。船上甲兵也随即持弓上船,那弓已上弦,箭头锋锐直指周岩等人。
锦衣少年像没有看到一般,毫不在意,径直对着王芳冷冷说道“王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何不等我们都命丧你安东卫了再来收尸!”
王芳听罢顿时冷汗淋漓,急忙说道“下官不敢,下官知罪。”
锦衣少年说道“你确实有罪,王大人,在你安东卫的地界上青天白日居然有人胆敢谋害皇室宗亲、行刺郡主,真是太过目无王法、太过猖狂!”他少年老成,说话言辞犀利,自有一股威严之气,让人不敢小觑。
“今日这些刺客就暂时交由你安东卫审问。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我要你连人带证据一起送至应天,交由三法司会审,务必要把这幕后指使之人缉拿归案!”
王芳连忙说道“请殿下……大人放心,待下官查问个水落石出,一定亲自押送刺客到应天,向陛下请罪!”说罢手一挥,另有甲兵上来将周岩三人兵器收缴,用铁链捆了个结结实实。萧张二人毫无反抗之力,而周岩在十几枝寒光闪耀的箭头下也唯有束手就擒!
待这边事毕,一旁的徐增寿忙向锦衣少年低声问道“二殿下,郡主现在何处?”徐增寿刚被三人围攻,无暇他顾,这会儿未看到永乐郡主与锦衣少年一起,心中疑惑。
锦衣少年沉声说道“郡主被刺客刺伤,又落海呛水,此刻已被侍卫救起,正在二楼疗……。”
他话未说完,只见徐增寿已飞身上楼,寻郡主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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