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宁回丞相府时,他去赴过宴,对杨书宁有印象。
“卑职现任淮王府长史。”杨书宁朝他欠了欠身子。
沈棠和赵淮晟闻言都是脸色骤变。
“照你这意思,杨良恒投靠了淮王?”赵淮晟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杨良恒为官多年,一直中立,从未依附过任何势力。他也曾想方设法拉拢过杨良恒,但并未成功。好在
杨良恒也没有追随淮王。
没想到杨良恒的儿子,竟然做了淮王的幕僚,这不就表示杨良恒投靠了淮王?
“卑职所为,与家父无关。”杨书宁一板一眼地回了他。
“你带人来这里,是何意?”赵淮晟看了看外面杨书宁带来的人,面上再也不见了方才的得意。
“自是为了保护姐姐。”杨书宁道:“这些人,都将留在沈府。
另外,沈大人之事,襄王殿下的人已经查出眉目,淮王殿下已经派人去了青州,相信真相不就就会水落石出的。”
赵淮晟冷哼一声:“大理寺可没耐心等你们慢慢查。”
“大理寺办案讲究证据。”杨书宁不卑不亢道:“眼下,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些军粮就是被沈大人换了。”
赵淮晟冷哼一声:“那就走着瞧吧!”
他说罢拂袖而去。
“杨书宁。”沈棠转头,连名带姓的喊了杨书宁的大名,乌眸睁得滚圆,生气的瞪着他。
杨书宁吩咐外头的人都退下,这才转身垂眸望着沈棠,忧心且委屈:“伯父出了事,姐姐为什么不让人去找我?”
“我找你做什么?”沈棠皱着小脸:“你是要参加殿试的人,再说杨丞相并不想掺和我们家的事。”
“姐姐,我不打算参加殿试了。”杨书宁拉着她袖子,想和她解释。
“知道,你做了淮王的长史。”沈棠一把撤回袖子,沉着小脸:“你走吧,我不想听。”
“姐姐……”杨书宁追
上去。
沈棠回头决绝道:“你不参加殿试,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和你断绝往来。”
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图的不就是最后的金榜题名吗?她绝不许杨书宁不参加殿试。
“姐姐!”杨书宁扯住了她袖子,红了眼圈:“我就算是高中了状元郎,也就是去翰林院修书,还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保护姐姐……”
他说到此处,哽咽住了。
沈棠也红了眼圈,不肯回头:“谁不是从小官做起的?状元是天子门生,以后晋升要比旁人快许多,你着什么急?”
“我急的。”杨书宁落下泪来:“我听说伯父出事,心急如焚。
倘若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而我只是翰林院修书的,我拿什么帮助姐姐?保护姐姐?
我给淮王殿下做幕僚,淮王殿下看重我,处处依着我的意思办。
且有淮王殿下震慑,太子殿下也不敢胡乱作为。
和姐姐比起来,殿试什么的都不重要……”
沈棠回头看他,比她高出一头的人,低着头哭红了眼睛,像只受了莫大委屈的大狗狗。
她取出帕子,给他擦眼泪:“这么大的儿郎了,还哭。”
她自己却忍不住掉下泪珠来。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比亲姐弟还要更亲,她岂能不知杨书宁护她之心?
“姐姐,我真的不在乎功名的。”杨书宁捉住她的手,双眸熠熠望着她:“姐姐,让我保护你吧?”
“你不在乎我在乎。”沈棠抽
回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父亲的事情,我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
你不要胡闹了,回国子监读书去。”
“姐姐……”杨书宁皱起眉头,焦急地想再开口。
“你若是不去,我便和你绝交。”沈棠抬起小脸,乌眸里满是决绝。
杨书宁知道她的性子,垂下脑袋:“我听姐姐的。”
“乖。”沈棠拍了拍他肩。
“姐姐打算怎么解决伯父的事?”杨书宁问她,又道:“襄王殿下所派的人,在青州确实查出眉目了,军粮是在青州境内被调换。但想将事情查明白,还要一阵子。”
“我听说,陛下张贴了皇榜?”沈棠看他。
杨书宁愣了愣道:“是,陛下正在招揽天下能工巧匠,做火药炮,对付……
姐姐想去揭皇榜?”
他话说到一半想起来,沈棠擅长做这些东西。
“嗯。”沈棠点点头:“我觉得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