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大夫请了不少,药方也开了好几副,就是不起作用,一时喊热一时喊冷的。”
“小满那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何凌凌看到沈棠苍白消瘦的小脸,不由心疼。
“可别提了。”谢氏将小满那日的事,挑拣着说了一些给何凌凌听。
何凌凌听完,豁然起身:“这赵天赐也真是,冷水是他让棠儿浸的,如今人病着了,他倒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我找他去。”
她这人性子直爽,向来说风就是雨,说着话转身便往外去了。
季妈妈两手合十,拜了又拜:“老天爷保佑,菩萨保佑,保佑世子快些带太医来,保佑姑娘平安无事……”
谢氏睨了她一眼。
和儿小声宽慰季妈妈:“妈妈,您别太担心了,世子爷其实待姑娘很好的,他一定会请太医来为姑娘诊治的。”
*
“赵天赐!”
何凌凌一把推开了偏厅的门。
正在桌边捧着茶盏和客人说话的赵予皱眉朝何凌凌望去。
那客人也朝何凌凌望过来。
何凌凌才不管那些,对着赵予道:“你倒是自在,在这吃茶聊天,不管棠儿的死活!”
“失陪。”赵予起身,朝着客人说了一声,上前面无表情的招呼何凌凌:“出来。”
“谁怕谁?”
何凌凌横了他一眼,跟了上去。
“你说沈棠怎么了?”
赵予走到廊下,转身眉眼平静地看何凌凌。
“你还好意思问‘沈棠怎么了’?”何凌凌不客
气道:“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还在这装无辜呢?”
“你若不会好好说话,便回院子去。”赵予冷了脸色,转身欲回去。
“棠儿高烧好几日了,换了好几波大夫开的方子都不起作用,人到现在还昏睡着呢,你这个未婚夫怎么当的?也不说去看看。”何凌凌对着他的背影拔高的声音。
赵予足下微顿,继续往前走:“晚些时候,我会过去。”
他说罢,便进偏厅去了。
“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略略略……”何凌凌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对着他背影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赵予进了偏厅便吩咐止净:“让人去请盛云清来一趟。”
“是。”止净应了一声,含笑出去安排了,主子让请盛大夫,说明还是很关切沈姑娘的安危的。
盛云清来时背着个大药箱,步履匆匆。
瞧见赵予在廊下踱步,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赵天赐,我还以为你旧伤复发了,这一顿好走。”
盛云清生的一副清朗的模样,性子也好,随和又爱说笑。他比赵予年长一岁,家中已有妻小。盛家世代行医,盛云清的祖父、父亲都曾任宫中御医。赵予在边关时,盛云清一直追随,两人情同兄弟。
如今赵予归了京,他也跟着回来了。他不喜宫中约束,不曾进宫任职,便接管了家里的医馆。但一身医术并不亚于太医院任何太医。
“随我去沈府。”
赵予上前迎着他,一起往外走。
“沈府?”盛云清重复了一遍,跟了上去,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说的沈府,不会是你未婚妻家吧?”
“是。”赵予两手负于身后,目视前方,面上并无异样的情绪。
盛云清却激动的很,拍了他一下:“啧,你小子,什么时候开窍了?”
赵予侧眸看他:“她既是我的未婚妻,生病了我岂有不问的道理?”
“只是因为这个缘故吗?”盛云清抬头笑看着他。
赵予抿唇:“不然呢?”
盛云清自顾自的道:“那日沈二姑娘和你一道在颐淮园祭祀,许多人都瞧见了。这两日在医馆我可是听他们夸了,都说沈二姑娘生的肤貌昳丽,是个绝色佳人呢,和你极为般配,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莫要废话了,快着些。”赵予对此避而不谈,接过止净手里的缰绳丢给他。
“你老这么不成亲,膝下空空,以后老了可别指望我儿子给你养老。”盛云清将药箱递给止净,跨上了马儿。
赵予端坐马上,扬起马鞭催了一声:“驾!”
马儿便“哒哒哒”奔了出去。
盛云清接过自己的药箱,也催马跟了上去。
*
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