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又深又紫的勒痕,狰狞可怕,就好像被什么人拿着绳子从后面勒过她,差点把她勒死似的。
对,是被人从身后勒的,而不是自己试图自残上吊勒出来的,自残上吊的伤痕是向上的,而不是由前向后缠绕由深变浅缠绕一圈的。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隐约看见她的衬衫内,好像还有一个刀伤,衣服遮住了,看不太清楚,只是隐约能够看到从她的锁骨处,往胸的方向而去,看起来比脖子上的勒痕还要可怕。
顾惜注意到安雯的目光,急忙拿手遮了一下脖子,用纱巾将勒痕遮了一下,解释道:“跟你哥哥没关系,别多想,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别跟你哥哥说,他不知道。”
刚刚她替安雯擦药,遮伤口的纱巾不小心散了些。
“我才不要跟哥哥说呢,关我什么事!”
安雯翘起了下巴,凶巴巴的回。
可话说的凶,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顾惜两眼。
现在是七月份,暑假,大夏天,哥哥他们穿西装是工作的时候需要出入正式场合,不需要进出正式场合的时候也会穿短袖衬衫居家服。大街上的女孩,基本上都是短袖小裙子或者短袖短裤。
她却跟别人孑然相反,长衣长裤,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连鞋子都穿的遮脚背款式的,脖子上还系着丝巾,就好像在过秋冬似的。
她全身上下,除了手和脸,没有任何地方是露在外面的。
“好了,伤口全都包好了,我先和你哥哥回去了。你要是消了气,记得常回去看看你哥。”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个伤口包好,顾惜起身丢下了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安选走过去。
安选愣愣的望着走到安选身边的顾惜,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起上了车,心口突然说不出的难受。
顾惜好温柔。
她都忍不住有点喜欢顾惜,别说哥哥了。
难怪哥哥非要顾惜不要她。
视线跟随着走远的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了车,安雯就这么跪坐在地上,不争气的眼泪不停的又开始打转,直到身后传来的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抱起,她才停止了流泪,朝着苏珩望去。
她习惯性的圈住了苏珩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小声的喊道:“珩哥哥。”
“没事儿,我抱你回家。”
苏珩安雯了一句,像抱小孩一样的将安雯抱回了家。
回到家中后,安雯也舍不得从苏珩的怀中下来。
苏珩也没有让安雯下来,坐在客厅的沙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吩咐佣人拿了点吃的,一手抱着她一手喂她吃东西。
直到将她喂的饱饱的,苏珩才捧着她的脸,额头轻轻的贴了贴她的额头,哄了她一句:“乖,不伤心了。”
“珩哥哥~”安雯又将脸埋进了苏珩的怀中,脑子里全是从顾惜身上看到的伤痕:“珩哥哥,顾惜身上有好多好多的伤。你看到顾惜穿着长衣长裤,还系着纱巾吗?她那是在遮自己的伤痕。”
苏珩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顾惜,意外的问:“是吗?”
“对啊,我都看到了。”安雯像小时候一样,除了哥哥,什么事情都喜欢跟苏珩说:“她脖子上,有两道勒痕,这样的,好深好长好可怕,都快把整个脖子绕一圈了。”
说着,她还用手在苏珩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强调道:“好吓人!我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的死人身上,看到那么深的勒伤。”
“不止如此,她锁骨上还有刀伤呢,衣服遮住我没看清楚,好像比勒伤还可怕!”
“还有还有,她包里全是纱布,酒精棉止血药棉,还有各种各种处理伤口的东西,她包里还放着一把好锋利的刀,我全都看到了!”
她好奇的问:“她说是她自己弄的,可是自己怎么能弄出这样的勒痕,她还不让我跟哥哥说。” 说着,她又在苏珩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她终于从苏珩的颈窝爬了出来,歪着脑袋看苏珩,更好奇了:“难道她有自虐倾向吗?不然怎么能把自己弄成那样?还随时随地的带着止血处理伤口的东西?包里还带着把刀?可她明明是个说话很温柔的人。”
她吓的大眼睛眨了眨,惊呼道:“哥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她不会有一天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把自己刀了吧?”
一个说话温柔,却将自己弄的满身都是狰狞可怕伤痕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太深太吓人了。
“乖,不怕。”苏珩揉揉她的头问:“那你要跟你哥哥说吗?”
“才不要,她死了又不关我的事情,谁要她抢我哥哥的~”安雯的嘴巴鼓了起来,脸又别到了一边,闹别扭的女孩表情看起来好凶好奶。
但是,仅过了一小会,她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苏珩的衣袖,嘟囔道:“你去说嘛,我都誓这辈子不见哥哥了,才不要主动找他说话。”
“好,一会儿珩哥哥去说。”
苏珩看着安雯,疼爱的笑了。
这就是他的女孩。
嘴上说的再凶,骂的再狠,心也是软的。
心跟她的身体一样软。
“就知道珩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