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我害怕他,安吉尔。”若有所思的人类女性再一次重复道,“只是以防万一。”
蜘蛛看着仍旧谨慎的人类,出了无奈的哼声“拜托你这时候以防万一有点晚了吧你该在掉进地狱见到第一个恶魔的时候这样以防万一,或者在上va的车之前好好想清楚,而不是在你操了那么多恶魔之后对这么一个小可爱显摆你的恐惧有多可口。来,摸摸他,但先要先给他闻闻你的味道熟悉一下,他是个好孩子,而且看起来他也很喜欢你,别伤了小肥鸡块的心。”
被蜘蛛恶魔极力邀请的安妮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了在安吉尔手里扑腾的小猪鼻子前。恶魔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地狱小猪抽着鼻子亲昵地拱了拱人类女性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下去。
“heease”
“noooooo肥鸡块松口她不是吃的松口”
仓促地拉开自己的宠物小猪,安吉尔有些抱歉地看着捂住受伤的右手的人类,但后者只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笑容,向他借用了狭窄的浴室,关上门并轻轻落了锁。
她把自己的大包放在地板上,用没受伤的左手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堆放在一边,以便找到她想找的东西,而她受伤的右手则垂在一边,血滴不断从指尖落下,在为了防止弄脏蜘蛛恶魔浴室而摆放的小碟子中汇聚成一小滩红色的水坑,让围在她影子脖上的“项圈”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躁动不安起来。
趁着人类女性站起身将空了一半的包拿上洗手台翻找的功夫,阴影恶魔终于按捺不住地从她影子脖子上滑落,悄悄来到盛装着如熟透的李子果肉一般暗红的血液的碟子边,锯齿状的嘴在嘴角咧成一个邪恶的漩涡。然而当它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啜饮的“贡品”上时,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人类朝它按下的大口袋。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丢脸了,知道吗”给垂头丧气的小猪擦着满嘴的血,安吉尔抱怨道,“我刚刚才跟她炫耀你有多乖,然后你就差点把她的指头给我咬下来了她不是恶魔,手指头掉了长不回来的,知道不”
浴室里突然的响动和噪音打断了他的教育,起身来到不断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和模糊人声的门口,安吉尔试探地扭了扭把手,却意外地现它被反锁了“嘿,妞儿,你在里面还好吗出啥事了气到砸东西先警告你,砸坏了我的东西是要赔的”
“我会是的我会赔偿相应的请稍等一分钟”
又是一阵更激烈模糊的骚动和难以听清的咕哝,正当担心自己浴室会不会被全砸了的蜘蛛恶魔打算强行进入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露出了抱着自己的送货包微微气喘的人类邮递员。
“抱歉搞得一团糟。”她笑着说,“我还把一些货品暂时放在了你的浴室里,我大概明天就会把它清出来,当然,我会付给你相应的赔偿和寄存费的。”
“呃好吧”
“谢谢,安吉尔。我就把浴室还给你和肥鸡块了。”
安吉尔狐疑地看着似乎比刚才高兴了一点的人类走出浴室,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点在蜘蛛恶魔两个主眼下的六只复眼敏锐地注意到她怀里的货包忽然扭动了一下,让他警惕地追问“那是啥”
邮递员停下脚步,迟疑了一秒钟,随即转身举了举包笑道“我的宠物”
“hu”挑高了一边眉毛,安吉尔抱着自己看见人类就直扑腾的小猪纳闷地盯了她一会,然后耸耸肩,“好吧。管好它别让它乱尿在我床垫上。话说如果你喜欢老鼠为什么不养va算了nah,也是,va那个大老鼠可比地狱里的苍蝇鼠恶心多了。”
对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的安吉尔偏了偏头,邮递员没有纠正安吉尔对自己新宠物的猜测“我以为瓦伦提诺先生更像飞蛾。”
“哈你不是见过他不戴帽子的样子吗,你害他车都炸了的那次你不觉得他脑袋光秃秃的样子很像”
做出老鼠爬的手势弯腰逗了逗轻笑的邮递员,安吉尔抱着肥鸡块走进了浴室,看着这堆了满地的各种物品,抱怨地插起了腰“该死,我绝对要跟那妞把三个月的房租都收回来。”
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货品丢到一个角落,并借用其中的一些东西给肥鸡块做出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小窝,把它放在正中,故作严肃地点着他的鼻子说“坏肥鸡块你是个坏孩子,乱咬daddy的客人这很坏所以今晚你只能睡这里”
稍作停顿,终究还是在小猪可怜的哼哼里心软的蜘蛛恶魔叹了口气“待会我会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枕头,就忍耐一晚上,好吗不过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喜欢她呢。”
起身走出狭窄的浴室,把想跟过来的小猪关在门后,在他轻挠门板的声音里,安吉尔觉得心碎了一点点“好吧,我这边处理好了,你想要我”
蜘蛛恶魔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见那位造访他家的人类邮递员已经抱着装着宠物的大包蜷在他的床垫边睡着了。不知是在处理右手上的伤口时想临时休息一下结果直接睡过去了,还是抓到了一只属于她自己的宠物鼠太高兴放松了,但无论如何安吉尔没有把她叫起来的打算。
他轻手轻脚地从自己的床垫上拿起肥鸡块最喜欢的小枕头给他塞进浴室,然后来到了睡熟的人类身边,借着窗帘也挡不住的隐约霓虹灯的红蓝光端详着她,可不管他怎么看,她都只是个脸蛋不错的年轻小姑娘而已,尤其在她睡着的时候。
安吉尔怎么都搞不懂她是怎么在地狱活下来的,没被这不知道有多少污染的空气熏死就算了,居然还能平安地穿梭在罪人恶魔之间,甚至从三个领主为她专门布下的局里逃脱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她“运气好”这怎么可能呢
但重新想想,她除了运气好操人技术好之外,确实也没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或者有什么独特的能力,比如多变出一双手拿枪扫射或者拿着小刀干死一堆恶魔什么的。或许她就真的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抓了抓头,越想越觉得想不明白的安吉尔忽然注意到了她抱在包上的右手粗略包扎的绷带。或许是因为没法使用惯用手的关系,她的包扎方式格外难看敷衍,让习惯了自己处理伤口的蜘蛛恶魔出了一声哼笑。
下面的一双手轻轻把她的右手从包上托起来,冲包里感受到动静扭动挣扎的宠物“嘘”了一声,安吉尔熟练地拆掉上面松垮的绷带,现她手上的伤意外的浅,几乎只剩下一道血痕。或许他错怪了肥鸡块,小猪只是想用一个友好的咬咬表达一下他的欢迎罢了。
一边考虑着明天怎么安慰被冤枉的肥鸡块,一边准备重新给她好好包扎好的安吉尔视线忽然停留在她半干涸的血迹上,这让他想起了瓦伦提诺和薇尔薇特对她的血的高度评价。它真的有那么美味,以至于那个光靠一个呼吸都能让人上瘾的飞蛾都对它情有独钟吗
他瞥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的人类,她似乎真的很累。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讨好各种恶魔,如果只有那条毒蛇就算了,还要加上那3个大v实话说,她没死已经很令蜘蛛恶魔刮目相看了。这也意味着,现在的她应该一时半会醒不来。
咽了一口唾沫,安吉尔俯身在人类的手指上试探着舔了舔,只尝到了铁锈的腥味。担心是量不够,他再次看了看熟睡的人类,确保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便直接把她的食指和中指一起含进了嘴里。仍旧的,尝起来只有铁腥味和咸味,就跟他记忆里溅到嘴里的血味道一样。看来要么是那俩恶魔领主和食人聚居地的家伙一样有相似的癖好,要么是他们变成恶魔之后味觉变了。
百无聊赖地吮舔着嘴里的手指,打算顺便把它清理干净好继续后面的包扎的蜘蛛恶魔正天马行空地思考着自己变成蜘蛛后口水会不会对人类有毒,比如有什么见血封喉的致命效果,就感到嘴里好像隐约品到了一丝奇妙鲜甜。
和之前干涸的血块不一样,它是温暖而流动的,一定是他不小心把她的伤口重新吸开了。它依旧是咸的,带着铁锈的腥味,但是在这之中有一些别的什么,如同红酒的回味,如此飘渺又捉摸不定,尝起来像是夏天的花香和秋天的丰收,又更加浓郁而醇厚,宛如没经稀释的蜂蜜。
迫切地想弄明白那个味道到底是什么的安吉尔有些烦躁对嘴里的两根手指用上了自己的看家功夫,好像这就能让它们像那些肮脏的棍子一样把味道奇特的液体射出来一般。但当他反应过来和它们不同,只有啃咬才能催出更多鲜醇的汁水的时候,他的牙齿已经咬进了她的伤口,让她的指甲反射地陷进他的舌面里,也把她从睡眠中惊醒。
和睡意未消的邮递员尴尬地对视了一秒,迅切换到自己熟练的坏笑的安吉尔在一个清脆的“啵”声里让一丝染红的水线从她指间连到他的唇上,压低嗓音道“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在享受乐趣,对吧所以,调皮的小女孩还想要她又粗暴又严厉的家庭教师教她什么呢”
而安妮只是眨了眨睡意朦胧的眼,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蜘蛛,歪了歪脑袋,好像在好奇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一样。然后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张嘴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主动吻上了错愕的恶魔,并在对方下意识地张嘴迎接里用他尖锐的利齿划破舌尖,把更多他先前渴望的鲜血渡进他的嘴里。
就像蜜糖做的陷阱,蜘蛛在自己的网上被她淹没。他挣扎着想获取更多的主动权,尽管她总是如此顺从又配合,任由他摆弄,可白色蜘蛛却总感觉有一种逐渐被自己甜蜜的网反过来纠缠包裹,直到无法脱身的窒息感若有若无地环绕在他的身周。
他不能让这种事生再一次的。那个该死的蛾子已经够他受的了。
金属的脆响让被推到床垫上的人类中断了这个腻人缠绵的亲吻,仰头看向被铐住的双手。这副带着绒毛的手铐锁链被安吉尔勾在了墙上的挂钩上,并从床垫下抽出了上次被娃娃恶魔遗漏在这的小刀“你的好运气可能会让枪失效,但阻止不了那么直接的小刀,对吧哈在嘴里藏些快乐的药剂,然后借着接吻让客人上瘾,我确实知道有些家伙会这么做。难怪你不想要更多的药,因为你已经在嗨了。连你的血都有这味,你到底含了它们多久nah,算了,也不关我的事。”
耸耸肩,安吉尔得意扬起的嘴角夸张地挤压着脸上剩余的空间,手中的小刀抵在了人类邮递员的脖子上“说来,如果我就这样把它压下去,你会怎么样”&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