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担心。”段奕明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工作也有蒋楠处理,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阮绥音没再说话,只是抿紧了唇,段奕明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却始终没得到他的回应。
“绥音?”段奕明以为他没在听,“今天胃口好点了么。”
“……吃了。”阮绥音小声说,“又吐了。”
他对段奕明连这种事都说实话。傅斯舟有些意外。
段奕明沉吟片刻:“我真的很抱歉。”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阮绥音闷声说,“我不想再听了。”
闻言,傅斯舟诧异地看向阮绥音,他手指攥着睡袍的衣带,语调有些弯拐,脸上也是傅斯舟从没见过的神情,甚至连那清冷的声线都绵了起来。
他在对段奕明撒娇。
阮绥音瞟了眼傅斯舟,“他很忙,不要再打给他了。”傅斯舟挑眉。
“当然,如果你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话。”段奕明说。
“我知道了。”阮绥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捋了把头,“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
“我应该早些为你澄清的。”阮绥音垂下头,“不,我现在就一……”
“不要。”段奕明说,“没必要,对你没影响。”
“那你呢?如果再有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不在乎。”段奕明淡淡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段奕明宁愿自己承受所有谩骂和攻击,都不肯让阮绥音一条澄清稿。”警队副队长楚宴拄着下巴,神情有些玩味,“他真的很爱啊”
梁亦驰甩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严肃点,又问陈帆:“那在你看来,阮绥音对袭击段奕明的这个人是否知情?”
陈帆很快摇头:“段总受伤之后,mercury自责了很久,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制止那个人的…”
“我想也是。”楚宴耸耸肩。
“所以,”梁亦驰转着手里的笔,目光扫过手里顾崇和顾闻景的大致资料,“阮绥音受伤这段时间,他的父亲和哥哥一次都没有来看望或者是问候过吗?”
事实上,目前梁亦驰这个小小的警队队长并没有权限调取这两位的详细档案,对他们的了解,他可能还不如陈帆多。
“没有。”陈帆答。
楚宴困惑地皱起眉:“外界不是说阮绥音是顾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吗?”
“如果真的宠爱,还会看着他被霸凌么。”梁亦驰说。
“那为什么…?他是阮薇和顾崇亲生的孩子不是吗?就连他出生医院的记录我们都确认过了。”
梁亦驰沉默了,总能从蛛丝马迹中一眼看穿案情疑点的他第一次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太多谜团笼罩着,他什么都看不清。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傅斯舟啪一声放下酒杯,收起手臂把怀里的人拥紧了些,“不论之后要面对什么,总之离婚、绝不可能。”
徐可阳失踪第十六天。
出身财团的一线歌星被爆出校园霸凌的丑闻,随即失踪足足半月,这过于富有戏剧性的热点新闻已经挂在网站热搜第一数天,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警视厅,跟进每一个案情进展。
“可是我在乎,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想你被我拖下水。”阮绥音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挂住他的肩膀。
秋千椅轻轻晃荡,带着他凉滑的丝在傅斯舟颈间流淌。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