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之前收了聘礼的那一家。
玉香吓得一哆嗦,慌乱地看向严廷季。
可严廷季此时却没看她,他正在看着门口。
就在门口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一抹鹤立鸡君的身影,对方摇着扇子,对他笑,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期待。
他冷淡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朱现在远处看着少年的目光,笑得更加别有深意。
他很期待,少年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毕竟以后在朝为官,人心诡谲,算计重重,如果连一个小小妇人都摆不平的话,就更别谈朝
中的那些老狐狸了。
况且,这小子平时处处与他做对,连他与阿凝喝个酒都要捣乱,小小教训一下吧。
此时,岳凝正从别府出来,朱现不在家,仆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只得往县学那边跑。
此时——
文婶把玉香扯到知府面前,故意装作一副慈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哭:“玉香啊,娘可算找到你啦。”
玉香低着头,身体不上自主被她扯得乱晃。
“玉香,你告诉娘,这些日子是不是都住在严公子家啊?他是不是已经答应娶你了?”
她面上和蔼,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儿地掐着玉香,警告她好好说话。
玉香的目光又朝着旁边不远处的严廷季看过去。
她就在一边添油加醋:“哎哟,天天都住一块儿,还看呢。”
玉香吓得赶紧收回了目光。
然后就听她在耳边小声道:“死丫头,你要是敢不好好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又是一顿狠掐。
玉香疼得肩膀一哆嗦。
知府这时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娘说得可是事实,你与严廷季早有婚约,且这段时间就住在他家?”
玉香怯生生地抬起头,又迅速地低下:“我……”
掐她的手还在用力,她已经疼得眼前发晕,只用力忍着才不发出声来。
她偷偷看向严廷季,可他一直没有看她,也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
她垂下眼,有些失望,有些难过。
文婶这时又用力掐了她一下,从齿缝里挤
出字儿来:“说话啊。”
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因为平时母亲最爱掐她的胳膊和大腿根,她早就感觉不到疼了。
她看着地面,咬着牙,生生地忍着疼痛,
可往后的日子她不想忍着这疼,她要像凝嫂子一样坚强。
少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仿佛视死如归般地迎向知府:“大人,民女……”
“大人,玉香的确时常在我家出入。”严廷季突然打断玉香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却朝着门外人群中某一眼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小小的,狡猾的笑容。
他说:“江兄说前两天在我门口看到玉香出入,实是大嫂忠人之事。因为学生大嫂一位朋友对玉香一见钟情,想让大嫂帮忙说媒,大嫂便时常是把玉香叫到家中,询问她的心意。”
岳凝这时刚好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
她一脸的问号:我什么时候给玉香说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