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去了文家,果然她所料,文婶不愿意借。
倒是文大叔性子好,说:“算了,我帮你们修一下吧。”
结果被文婶揪着耳朵给拎进了屋里,跟着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傻吗?你那些工具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借她一个外行人,坏了你有钱再买吗?”
听着文婶的大骂,岳凝懒得耽误时间了,正想离开。
正好文家旁边的邻居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从门里走出来:“我家有工具,要不我借你吧。”
岳凝看向对方,有印象,是个三十左右的鳏夫,据说是在县里做酒水生意。
当初原主刚搬这边时,见人家条件不错,隐约有几分勾搭的意思,主动跟人家搭过话儿。
但因为对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县里,两人倒也没什么。
时间紧,事情急,岳凝便不去想原主那点破心思,先把房子补了再说。
大不了之后再找机会谢回来,不欠人情
呗。
“那便谢谢于大哥了。”
于武见她没拒绝,憨厚的脸上笑了一下,然后道:“正好我家中还有些不用的瓦片,若是有用,你也拿回去吧。”
有瓦片?那当然是好事,可是——
“这……还是算了吧。”
家里那些其实都是一些油毡布,她是打算先把过年这段时间顶过去。
但基于原主当初对人家释放的一些不正当信息,她不想牵扯太多。
于武也没强求,点点头进了院子。
岳凝拿着工具回家。
原本在屋顶上用碎毡布补漏的严廷季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
玉香在下面喊了他好几句,他也没听清楚。
直到岳凝上前:“廷季,怎么了?”
听到岳凝的声音,他像是受到了惊吓,脚下一滑,整个人便顺着斜顶滑了下来。
把站在下面的岳凝和玉香吓得大叫一声:“小心。”
一同奔向前去接人。
就在他整个身体滑下屋顶,马上就要摔下来的一刻,他伸手趴住了屋檐。
可这并没有让情况有所缓解,他一个书生又不会武,不可能在借力再上去。
再加上下了雨,屋檐瓦片滑,没坚持几秒钟,还是滑了下来。
严廷季本人倒是没害怕,反正掉下去顶多崴脚。
可岳凝却是吓够呛,年后二月就是县试,孩子要是受了伤,考不好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扑了上去——
严廷季掉下来,已经做好脚受伤的准备。
可还不等他脚着地,就感觉自己腰部被人狠狠一拦,然
后整个人被撞了出去,就着潮湿地地面打了几个滚,停了下来。
他的脚没受伤,他的腰被人紧紧地抱着,还有一颗脑袋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而他的手正因为惯性使然,本能地抱着面前的人。
隐约间他感觉有温热的呼吸隔着布料吹到了他被雨水浸得冰凉的皮肤上,温暖又潮湿。
“哎呀我天,还好及时,有没有哪里撞到?”
听到胸前传来的声音,严廷季身体蓦地一僵,原本放在对方后背的手瞬间不知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