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学着他g起嘴角,直视他顽劣的眼睛,「苏先生是狗吗?四处做记号。」
「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翻脸不认帐,找到了又如何呢?如果苏先生违反我的意愿强迫我做任何事,不管是shang或是吃饭,我都能告你。」
苏染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狗,他弯身挡住光线把沈槐安罩在y影里,「沈小姐这是事後不认人了?明明昨天玩的还挺开心的呀。」
「一夜情之所以称作一夜情,意思就是把所有的慾望和情绪都留在那晚,隔天两个人就变回陌生人,各过各的生活。」
沈槐安丝毫不畏惧他眼里的劣根x,因为她同样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只是为了发泄人类天生的慾望才流连於花丛。
「所以,」她扬起张扬的红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当了一晚的pa0友,该说再见了陌生人。我奉劝你还是去找你的迷妹吧,我没那麽念旧,喜欢一个东西不会长久的。」
说罢,她便推开苏染走向化妆室。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苏染那双桃花眼明灭了几下。
沈槐安看着镜子中的锁骨那处痕迹,眼里闪过厌恶,她往包包里翻找粉饼想遮盖掉,突然瞥到在包包角落里的那条蚊虫叮咬药膏,会快些好。温润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她拿起那条小药膏挤了一点在手上往锁骨抹去,一gu沁凉漫开,稍稍安抚了浮躁的心气。
「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好?」
沈槐安小声嘟囔,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些许角度。
她看了眼腕表发现拍摄时间快到了,赶紧往包里翻出口红就着镜子补妆,补好妆後对着镜子拉起完美的笑容,她满意地走出化妆室。
「啊!槐安姐!」
余瑶跑到沈槐安的身边和她说道:「槐安姐,制作人已经来了,他想和你讨论采访的内容。」
沈槐安颔首,走向谢辞年。
「谢先生。」
谢辞年看向来者,发现她没有稍早那样的慌乱不安,反而多了几分从容。
大概是解决了烦心事吧。他心想。
「我想和沈小姐讨论下等等采访的内容。」
「好,那我们去那边讨论吧,这里刚结束一个拍摄有些凌乱。」
沈槐安带着他去到梳化台坐了下来。
「这份访纲请你先过目。」
谢辞年递了一份给她,纤纤素手接过,随後便开始浏览内容。
沈槐安看下来没发现有什麽问题便盖上纸张,「访纲没有问题,是里面有哪些问题的回答需要调整或是注意的吗?」
「是想请问方便到你家拍摄吗?在访问结束後。」
她愣了一下看着谢辞年,「为什麽?」
「当初这部纪录片本来的取景是在你家,但後来因为你不在国内,所以这部纪录片便推迟到了现在才开始,今天的访问是前导,整个後续,如拍摄你个人的生活起居、工作日常都是在你的住家拍摄。」
看沈槐安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谢辞年问道:「当时签约的时候,你没有看合约的内容吗?合约上都有注明。」
「我知道我要拍纪录片,但我以为是只有访问这样的环节和拍一些空景,但我并不知道还有你说的那些。那时我人在国外,所以都是靠我的助理接洽的,她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部分。」
「既然你不知情,那这部分可以不用执行。」
沈槐安蹙起眉头,「这样没有问题吗?那纪录片的时长和场景怎麽办?」
「虽然目前我还没有对策,但我会想出一个解决办法的。」
短短一句话就让沈槐安再次对眼前的男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浅眸里是让她相信自己的坚定,也没有责怪她为什麽事前不知情,而是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谢辞年看了眼手表,「拍摄差不多可以开始了,沈小姐有需要准备什麽吗?」
「没有。」
「好,那我们去拍摄吧。」
俩人站起身一同前往拍摄间。
「对於《归处》这部纪录片有什麽想法吗?」
谢辞年在镜头外提问。
沈槐安坐在镜头前,褐发随意扎成一个小髻,红唇微微扬起,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狐狸演此刻格外的透亮。
「首先能受邀参与这部纪录片的拍摄,我是万分荣幸的。」
「其实,一开始听到《归处》时,我心里是没有什麽特别感触,大概是因为我长期在国外,直到近几年才回到台湾稳定居住,所以对於归属感是有些陌生的。」
谢辞年站在摄影机旁听着,在说到归属感时他发现沈槐安眼里的亮光有些黯淡,但随即恢复明亮。
他想起那栋大的有些寂寞的房子,外墙布满了青苔,连放在旁边的小盆栽都枯萎了,可以想见那里很久没有人打理,而沈槐安大抵也是无暇顾及那些花草吧,於她而言可能那里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跟流浪猫一样,只要可以遮风挡雨,哪里都能去,不会寂寞就好。
「可以说明为什麽会接受《归处》的拍摄吗?」
沈槐安歛下眼睫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可能是想找到归处吧。」一个属於自己的归处。
听到这句答案,谢辞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