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音小脸被冻得通红,眼里毫不见新嫁娘的羞涩,“王爷说我乖乖给他吃,他就什么都听我的。”
我惊的接不上话!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很黄很暴力,轩龙王到底每日都灌输给筝音什么东西?推倒未成年已经很无耻了,还误导未成年就是无耻中的无耻了。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彻底对外表温柔的人绝望了,原来这世界没有一个男人是温顺的羊,至多是披着羊皮的狼。
“表姐,你有没有想过就在龙脉陪着我,不回皇族了?”筝音拄着胳膊,看着我问。
“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姨娘说要我陪你一年,等明年开春,就会招我回去的。”我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那要是能不回去,你愿意留在这吗?”
留在这?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这丫头干嘛问这些?我疑惑的瞪着她,“为什么问我这个?”
筝音立马心虚,憨笑着左顾右盼。
“筝音?”
“好了,好了,是母妃让我问的。”筝音撇着嘴无奈的坦白。“母妃说你因为庞智的事一直闷闷不乐,若是你能跟我一起嫁到龙脉就可以不用再回到京城触景伤情了,母妃还让王爷给你做媒,找个些合适的少年才俊让你们认识。”
我脸上一僵,手一抖。如果姨娘有这样的打算,爹爹和娘亲一定知道,怪不得送行的时候,他们红着眼眶,原来是已经做好了让我出嫁的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突然想起临行时对裴三郎说的那个谎,如此看来,那还不是谎话,完全有可能成真。如果,我真的嫁给龙脉人,他会怎么样?
“表姐,你这些日子虽然笑嘻嘻的,可是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你干什么都很有精神,可是现在你就算是大笑都无精打采的。”
有吗?我明明很开心的。“怎么会,到了这里我真的很开心。”
筝音叹了一口气,“王爷说你是强颜欢笑。”
王爷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我眯起眼瞅着筝音。
筝音带着歉意的呵呵笑,“我是怕自己笨,看不懂你才跟王爷说的。表姐,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难过,可是现在我懂你,要是现在王爷突然消失,我也会很难过的。”
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雪花,我擎着头,看着亭子外。现在的我还难过吗?就算想着庞智也已经不会心疼了,只是有些看不开,看不懂。裴三郎说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可是我闭上眼,依旧看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筝音,庞智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或许他给了我伤痕,可是他也让我成长,至少我现在学会闭上眼,不去看不开心的事。”
“拂弦,闭上眼和闭上心可是两码事,你真的清楚自己是闭上眼还是闭上心了吗?”温雅的声音在亭外响起。
“王爷,你回来了!”筝音兴奋的站起身。
轩龙王歉然的拉她走到我的身边,“本王无意偷听,只是偶然经过听见你们聊天。拂弦,你同筝音一起长大,她待你就像亲姐姐一样,我自然也拿你当一家人。本王同庞智相处过几个月,他的确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才学上佳,人又谦逊,可谓人中之龙,却有让你钟情的地方。可是,既然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自然是做好了抛下一切的准备,这样一个根本没把你计划在自己人生中的人,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他关上心门。”
我蓦然,从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的心关了起来。
看着轩龙王,我握了握拳,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王爷,请您告诉我,庞智到底在哪里?”
轩龙王摇摇头。
我紧张的扣着手心,“他还活着吗?”
“活着,至少离开龙脉的时候是活着的。况儿亲自放他走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龙脉之后,一直表现的很好,直到一个宫人发现他手臂的胎记被酒水晕染,我们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丢失的三皇子,而是刻意假扮的。被发现后,他就被况儿囚禁了,任何人都见不到他。一个月后,况儿又执意的放他离开,本王也不明原因。不过,本王可以像你保证,他是活着离开龙脉的。”
庞智还活着,他还活着。
“拂弦,这种人不值得你伤心,你该打开心扉,接受可以给你幸福的人了。”
轩龙王说完,叹息着拉着筝音离开。我怔怔的坐在亭子里,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听裴三郎的闭上了眼,还是被庞智伤的关上了心。
我,还能找到那个给我幸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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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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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房里睁着眼坐了一夜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是闭上眼还是闭上心。第二日,我看着镜子里的一对黑眼圈,得出结论:我根本就不是那善于思考的人。所以,管它闭上了什么。总之,从这刻,我跟过去说拜拜,迎接崭新的生活。
当我在饭桌上宣布自己的决定之时,得到了表妹的大力鼓励,以及轩龙王的大力支持——隆重推出龙脉的青年才俊。
才俊一号——医官。
“拂弦,白言均可以说一个奇才,年纪轻轻便写出了许多的专著。现在刑部任职,官居二品。白家世代行医,他的曾祖父曾任太医院院判,后几代便一直没有什么人才,直到白言均出生,七岁行针,十岁挂牌,十七岁进入太医院,二十岁转入刑部,可谓是光耀门楣。今年二十有二,真正的前途无量啊!”轩龙王对白言均赞誉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