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又指着不远处的几具尸体向表哥问:
“我和老黑刚才现了几具德国人的尸体,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二战时期的德军,你看看这个。”
我说着,将怀里的那块半月形铁牌掏出来递给了表哥,又接着说:
“尸体应该是被那些蜘蛛袭击而死的,周围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现场也很干净。除了这块铁牌,就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了。”
表哥接过铁牌,皱着眉头瞧了半天,突然咂了咂嘴:
“ss是希特勒的党卫军,这块铁牌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精英部队才有资格佩戴的,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
老黑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嗨呀,之前我听过传闻,二战的时候,德军曾经派过几支部队进藏找过什么东西,看样子,传闻应该是不假,不过这几个德国兵身上除了这块牌子并没有其他东西,而且这支小队的具体任务眼下也没有头绪,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先出去再说,那群蜘蛛刚才只是被爆炸和火光吓退了,如果再出来恐怕又是大麻烦。”
表哥拍拍老黑表示同意,随即打起手电,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老黑见我没有动作,凑过来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跟上。我木讷的点点头,便跟在了他们后边
一路上并没有其他异常,狼眼手电筒照的前方一片大亮,老黑也逐渐放松下来,用方言和表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刚开始的时候,我还饶有兴趣的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尝试了半天依旧听不懂,便失去了兴趣,低头跟在他们后面
我们走了大约四个钟头左右,表哥突然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我这才现原本几乎垂直的山壁已经缓了下来,似乎已经十分接近峡谷的尽头,此刻我悬着的心才逐渐放松下来,我低头瞧了瞧手表,指针出微弱的荧光指向了晚上八点
老黑缓步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回头对我们说:
“先在这里休整一下,补充一下体力,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我总觉得这峡谷让人不太舒服。”
表哥点点头说:
“我也觉得这里有点问题,还是尽快走出去的好,这一路上太过安静了,即便这片峡谷暗无天日,也不应该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我一听表哥这样说,刚放松的心不由得又吊了起来,想起先前的遭遇,于是朝老黑快步走了过去,恨不得马上吃两口干粮即刻就出
老黑或许是被我的表情逗乐了,突然就笑了起来:
“嗨呀,小兄弟,不要板着个脸嘛,又没有要命的大事,就算有,还有你表哥护着你,怕什么。”
我听闻没好气的白了老黑一眼,接着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掏出干粮吃了起来。老黑见我没搭理他,咧了咧嘴,随即朝着表哥招了招手,又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来一幅黑白的油纸铺在了地上,似乎是一幅图纸。我盯着那幅图,看了半天愣是没搞明白那是什么,于是便凑了过去
图上全是些歪歪扭扭,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线条,边上还标着一串串数字。我刚想问,就见表哥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指南针的黑色罗盘,对着图上的线条看了起来
表哥研究了半天,才指着一处黑色粗线说道:
“我们现在的位置大致是在这里,从地图上看再往前走三个小时就能出峡谷,从这里穿出去是片平原,距离出口不远处还有片湖,从地图上看湖畔边上有树林,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那里扎营。”
老黑点了点头,随即又指着另一处问到:
“如果之前的现没有错,我们要找的入口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大雪快要来了,我担心以我们的度,恐怕赶不到那里就要死在暴风雪里,除非。。。”
老黑说完顿了顿,紧接着说道:
“除非把接下来的几天休息时间压缩到三个小时,我刚才在路上大概算了算,每天高强度行进2o个小时以上,我们才能在三天内赶到入口附近。”
老黑说完看了看表哥,紧接着又看了看我,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这种漠视的神情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便收回了目光,紧接着看向了地图。其实我心里十分明白,以我的身体状况,是不足以支撑我进行如此高强度的户外徒步,因此眼下要么他们遗弃我,要么我们三人一通掩埋在这茫茫的昆仑山里
四下安静的出奇,表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昏暗中,烟头闪了闪,随后逐渐暗淡了下去。我盯着那团小火点愣神,不知过了多久,表哥将那支即将燃尽的烟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说道:“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马上出。”
接下来的路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几个人内心都怀揣着重重心事,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老黑,此时也默不作声,低下头只顾着朝前方走着
片刻后,随着周围的山壁离我们越来越远,渐渐地我们的头顶便出现了一丝光亮,又走了半支烟的功夫,我们彻底从山谷里走了出来,此刻的天空中没有丝毫云彩,夜空宛如一面黑色的幕布,星河悬挂在苍穹之上,苍月伴着月晕散着明亮的光芒。月光垂映在整片雪原上像一盏巨大的明灯,使周遭的一切事物暴露在视野里,清晰无比
出了山谷,我们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老黑也恢复了常态,嘻嘻哈哈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严肃,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生过
表哥所说的那片树林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我们大概走了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树林边缘,因为气候的原因,这些树大半已经枯死了,稀稀拉拉的散布着,显得十分萧瑟。月光透过树枝打在地面上,仿佛狰狞的妖怪的影子,随着一阵阵寒风吹过,四周便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令我很不舒服
我们穿过林子,在湖边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表哥摆摆手示意在这里扎营,老黑点点头,将包裹扔在了地上,转头进了林子,兴许是去找柴火,我并没有在意
表哥蹲在一旁的空地上,借着月光,不知道在翻找背包里的什么东西,见我愣在一旁,便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我凑到边上,将手电筒打开,便朝他问到:
“时间是不是来不及了。”
表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见状又说:
“不然我还是留在这里吧,这里是片空地,周围的树看不出有被大雪掩埋过的痕迹,应该能撑过暴风雪。”
表哥看着我,苦笑了一声道:
“现在不好奇我要做什么了?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还要跟过来?无人区里的暴风雪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仔细看看四周,这里哪有活物?就凭你这点户外技能,还想在这里撑过暴风雪,我看你不仅四肢简单,头脑也不太灵光。”
表哥的话句句戳在我的痛点上,我只好默不作声,视线游离在了四周,他顿了顿接着说:
“总之,现在分开是不明智的,就像你说过的,三个人的生还几率总要比一个人大,你先不要考虑这些问题了,今天好好休息一晚上,从明天开始,我们得加快步伐了,即使暴风雪来之前赶不到目的地,也要尽可能缩短距离,暴风雪开始的前两天环境应该不会很恶劣,我们三个只能自求多福了。”
说罢他对我摆了摆手,将包里的帐篷扯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我见此情景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开始收拾起帐篷
帐篷是折叠的,料子很厚实,我们用了一根烟的功夫便扎好了营。随着月亮越爬越高,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低,表哥皱着眉头又开始研究起了地图,由于我看不懂,只好搓着手打着战栗,靠在一旁的枯树边上点起一支烟,思绪逐渐迷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便急忙翻起身来,快步走到表哥边上拍了拍他,压低声音对他说:
“老黑离开之后,我们搭帐篷加我点的这根烟,至少用了半个点,他只是去拾柴火的,这四周全是枯木,按道理他早该回来了,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表哥听闻点点头,从大腿环里抽出一把匕对我说:
“这林子恐怕也不简单,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分开了,你跟着我进林子看看情况,小心四周。”
说罢他看了看四周,朝着老黑离开的地方走了进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道一声呜呼哀哉,自从进了这山之后就没有遇到一件顺利的事,这一系列的遭遇已经让我彻底麻木下来,甚至有点想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念头按了下来,我便学着表哥的样子拔出扎西给我的猎刀,跟在表哥后面,一前一后进入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