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水面一阵阴风泛起,那男子手中罗盘竟越发躁动不安,胡乱摇摆,朝阴风乍起之处望去,却见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旋涡,一闪即逝。
那男子皱了皱眉,随即收起手中罗盘,变换了一身装束,只见男子身穿一袭黑色发袍,头戴一顶朱红色莲花冠,
那一张如玉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宛如天人一般,幽深的眼眸流光溢彩,似乎又透着几分惊疑。
定睛看去,却是那介道人。
正当介道人准备下去一探究竟之时,却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脚步声极轻,像是一种长年形成的习惯,让人很难察觉。
介道人连忙掐诀,身形一闪随即来到房顶一处隐蔽之地,暗自瞧着来人,待来人走近之时,介道人只觉很是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稍作思量后,便又一手掐诀,幻化出一张很不轻易使用的隐身符。
只见那隐身符瞬间化作缕缕金光,快速笼罩着介道人,介道人的身形也快速消失不见。
这隐身符极费功法,且时效太短,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
眼看着那人身形越来越近,约莫看上去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
夜色中又隔着老远,依然能看到那中年男人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眸,如鹰一般,锋利无比,却又看不清眼底。
介道人连忙身形一闪,跟了上去,紧随其后。
那中年男人突然顿了顿脚,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十分狐疑的转头看了一圈,却又什么都没见着,便又很是谨慎的进了一楼一间屋子。
那介道人见屋内陈设,却陡然一惊!
只见墙上悬挂着一尊狐仙图,还摆着一张红木精雕的供桌,供桌上摆满了新鲜的瓜果,案前还供着两束新鲜的百合。
那中年男人很是虔诚的拈了三炷香点燃,很是庄重的拜了三拜,又分别将三炷香插进一个赤金打造而成的香炉内,青烟缓缓燃烧。
介道人心内暗叹一声:原来也是向道之人!那后院池塘的诡异,不知他可知晓?
又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中年男人,只见那中年男人却突然伸手,转了转供桌旁的一个约莫一米高的玄武石雕。
霎时间,只见那玄武石雕突然缓慢的转动了起来,随即只见一缕黄色幽光透了出来!那男人快速走了进去。
介道人暗暗吃惊不已!想了想,便只是快速瞟了一眼,却又昏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眼看着隐身符时辰快到,便又连忙转身离开。
暗门关闭之际,那中年男人却突然转头,又朝外看了一眼,邪魅一笑。
介道人站在这栋法式洋楼的院内,仔细看了一圈,没见什么异样,只有一两个仆人还在忙活着。
见三楼一间正屋亮着灯,便又一个身形快速来到楼上,门呷着一条缝,里面的光亮透了出来,
介道人缓缓看去,却见一头发花白的妇人,双眼空洞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机,一张惨白的脸爬满褶皱。
待介道人看仔细后,却是吃了一大惊!定定的看着那一张和崔喻儿有几分神似的脸庞,呆愣了一下。
随后便心绪不宁的快速转身离开,寻了旁边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次日天明,介道人准备再来一探究竟,却远远的见到一人从那院落大门走了出来,却是先前在水司令府上见到的那位中年道长!
那中年道长低垂着眉眼,匆匆离开。
介道人霎时间越发狐疑了起来,又等了半晌,却没见那中年男人出来,便又悄然来到了水司令府上。
这次介道人便没有惊动水司令,而是悄然快速寻找着那中年道长的身影。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
“贫道观近日会有异动。”
“有何异动?还望道长明示。”只听水司令说道。
介道人远远的听着,却不敢贸然走近,只听那自称贫道的道长继续说道:
“天府城向来不太平,且诡异多端!”
“这也是本司令最头疼的问题。”
“不知水司令那么长时间以来,可有想到什么对策?”
水司令闻言,正准备开口,又顿了一下,随即说道:
“本司令请你来做参谋幕僚,便就是瞧着你非寻常人等,本司令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那道长笑了笑,说道:
“暂时未有,也许是时机还未成熟。但贫道算到,近日会有一些异动,还望水司令仔细留心,尤其是近日突然出现的不明人士。”
介道人听到此处,却又更加疑心了几分,凝神静听,只听见水司令缓缓开口:
“嗯,多谢道长提醒。”
那道长见水司令神色不变,又微微抬起眼眸,淡淡的凝视着水司令。
水司令霎时间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说道:
“昨日倒是来了一位道长,交谈了一会,本司令没看出他有什么神通,便就打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