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宁这夜没有守夜。
被通知陈愿队伍被袭击时,已经是午夜一点。
今天值夜的民力将众人一一叫醒。诉说情况后,几人齐齐看向瞿宁,询问她是否要离开去支援。
夜晚行军不容易,也不知陈愿队伍具体情况,贸然过去的风险不小。但是每队只有八个人,陈愿那队伍质量不高,她又明确表示需要支援。
她背上包,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地图。
“夜路不好走,两人一排吧。”
······
陈愿屡屡遇袭让陈八很是惊讶。
当夜在途中相遇后,陈八就仔细检查了陈愿队伍的所有物资,确认了没有任何异常。
可到底是为什么,她的支队行进如此不顺?
先前的设备失灵是人祸,但猞猁的出现以及这次夜袭,目标明确,明显是冲她而来。
帐中,血腥味萦绕。
一个老伙计谈叔不行了。陈愿站在他身旁,将一枚小小的玉葫芦塞进他紧握的手中。他很快闭上眼。
玉不会烂,一旁的干贝适时地担心会有活人抢这枚珍贵的随葬品。
陈愿放下老谈的石拳,示意干贝过来。
干贝尝试着去掰了掰老谈的手,他是带着不甘心走的,那五根手指就像天然长在一起似的。
干贝放心了,陈愿却叹了口气。
她的支队再不好,也不愿看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折在遮天蔽日的雨林里。
低迷中,本地向导用苗语低低念了两句经,大意是安息。
······
······
瞿宁赶到时,陈愿已经熄灯,帐篷内只留了两盏小灯。
漆黑的帐影映入眼帘,她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了下去。
情况看来不算严重。
她将自己的队伍安排好了,就放慢步伐去找陈愿。
正巧,戊五走出帐篷。
她向他问好,戊五笑着打量瞿宁两眼,自言自语道:“你看起来不错,我就不寒暄了。”
说罢,夹着夜风扬长而去。
瞿宁在原地顿了顿方才钻进帐篷。
夜深,灯黄,山风轻吹拂帐布。
瞿宁甫一进帐篷,便看到了灯旁的陈愿和陈八。
灯下看美人,骨相大于皮相。这对表兄妹的长相气质迥异,平时很难看出亲戚关系。只有在骨相上,人们才会觉得陈愿和陈八有些相像。
瞿宁轻轻地走近那盏灯。
“你来了。”
陈八跟着陈愿看向瞿宁。
望闻问切并不局限于医学。
这一眼里,瞿宁便现陈八的脸色有些灰白。
“怎么样。”
陈愿给她分了块地方示意她坐:“没了一个老伙计,六七个人受了点轻伤。”
瞿宁坐下来,陈愿腿上的绷带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怎么了?”
“飞过来的子弹划到了。”
陈愿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小伤。
她一看见瞿宁,关于猞猁和布条的记忆就再次浮上心头。
她更关心那只大猫,瞿宁是否被它偷袭成功,有没有受伤甚至减员。
哪知瞿宁听她问完,摇头道:“应该关系不大。前夜确实有只猞猁偷袭,我已经制服了。”
“所以这里有两只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