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国附近有传闻,东海有水蛟作乱,但凡鎏国的船靠近东海,都会被袭击而沉于海中,而令人骇闻是船上的人却无一活口。
加上昨晚上那个屠宰场一般浓烈气味,司南逸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块。
而目睹了雨莲与那妖怪的一夜春宵,司南逸本想躲着他,可看他一副哭出来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又趴回了他的脚边。
说来也奇怪,那妖怪刚进这屋的时候,妖气和血腥气浓重的恶心,可就在接触了雨莲之后,仿佛被净化一般,消散了。
“果然很奇怪,一个凡人跟吃人妖怪扯上关系,本就很令人费解,外加上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也颇让司南逸在意。所以这也是那妖怪一直咬他原因吗?闻着香,所以也很好吃?”
司南逸看着脑袋垂下来的东海龙王道:“龙王,你睡着了!”
他这一声吼,上了年纪的东海老龙王猛的一哆嗦道:“对!上神您说的对!”
司南逸怒骂道:“对什么对,你把嘴角口水擦一擦吧,你这个老匹夫!”
东海龙王扯着衣襟子道:“对不住了,上神,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忍不住就打了个盹。”
司南逸真想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奈何自己现在还是幼兽身,跳起来都够不着他膝盖,只能怒骂着:“我这费心费力为您排忧解难,你到好,安逸得很!”
东海龙王道:“不敢啊,上神,这水蛟作乱,令我东海无故无枉徒添了无数冤魂,本王也是焦头烂额,这不,您来了,本王才敢松懈了那么一时半刻。”
看他一脸疲色,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司南逸便也不去计较他的失礼。
回归正题。
司南逸又问道:“您可知那水蛟的出处?”
东海龙王道:“这水蛟原来是鎏国泽地一方水君。”
司南逸瞬间瞪大狗眼道:“你说什么!水君!你的意思是,他原来还是一地方神!你往师天阁的密奏可不是那样说的!”
老龙王有些心虚眼神瞥向别处道:“这不可能,我说的了!”
司南逸此时此刻真想把他的胡子给揪掉,堕神作乱,兹事体大,甚至关乎着神族的颜面,这种事情可不是单单他一个武神就能解决的事,这老油条,肯定知道的,怕天界那边不派神,又很急,所以撒谎了!
东海龙王极力解释道:“本王,真的如实上告了!”
司南逸真的气的不想说话了,无论是龙王撒谎还是上面撒谎了,无外乎都是一个原因,同为一脉一族,谁也不想背上弑神的罪名,所以,这烫手山芋便扔到了才飞升不久上神之位,又自我放逐
而犯了天条,被贬至师天阁他身上。
他娘的!所以,这完全全就是他这个新神被欺负了!狗日的!难怪三叔老是说职场tm就是战场,你不好好干,别的神就会干你!没能耐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被小瞧了!!原以为被贬至师天阁已经算是废了,可没想到,还要被挤兑!
一时间,愤慨充斥整个胸膛,司南逸更是暗暗较劲着,你们看不起我,我就偏要你们刮目相看!!
司南逸又道:“你再去查查鸟岛上,那凡人的身份。”
东海龙王有些为难道:“这本王又不是师天阁的,打探消息也不是我擅长之事,上神这不是为难我这老人家嘛!”
司南逸:“有道理啊!您年事已高,腿脚也多有不便,不如,我先回天界,查清楚了,再回来。”
一听,司南逸打算撩担子不干了,这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来一个神,这水蛟若是继续害人,怨鬼枉魂齐聚于东海,到时,崇乱齐祸,他这东海怕不是要变成下一个鬼地,东海龙王赶紧挽留道:“查!我这就去查!”
其实,司南逸初到东海的时候,与那作乱水蛟还未交上手,就被海上突起飓风刮到鎏国,才与那鎏国的蛤蟆精打了一架,还中了毒,漂到岛上,现在,虽说找到水蛟的老窝,可偌是再像上次一般贸然出手,他心知,自己也未必是那水蛟的对手,所以,才须从长计议。
返回到鸟岛上,雨莲的声音就率先传入耳中。
“球球,你在哪里?球球!”
本想无视他,可看着他焦头烂额的焦急模样,让司南逸颇为在意,他抖了抖身上的海水,屁颠屁颠的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球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连你……”
雨莲将他抱于怀中,泣不成声,司南逸郁了个闷,这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啊。
介于司南逸一次失踪,换来雨莲格外小心,甚至睡觉都揽着他。
鸟岛真的很孤寂,几乎除了他和司南逸和天上偶尔飞过去鸟儿,这岛除了几间破屋子,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着他袖口不小心露出来的一截覆着牙印的青紫皮肤,司南逸蹙紧了眉头。
或许他不是凡人也不一定,凡人若是流落孤岛,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是会死的,可雨莲即便不吃不喝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虽然他会捕鱼,但也只是扔给司南逸吃,自己却从未动过。
这就更加笃定了他的猜想,那你是什么?妖怪?还是仙子?似乎感受到了司南逸的狐疑的目光,躺在地上雨莲半撑着身子,摸着他的毛茸茸的脑袋道:“你一个小狗,为什么总是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是在害怕嘛?放心,白日里大人是不会来的。
大人他呀,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上这个岛。”
闻言,司南逸眉头皱的更深了些,需要,是指昨天晚上做的那种事情的需要嘛?
把人当成什么,混蛋!你怎么还跟着这样的混蛋在一块!!
雨莲抚着他,那双柔软的手顺毛顺的司南逸甚是惬意,外加天又热,总是让人不经意的感到困倦,也是不知不觉,司南逸在雨莲的抚摸孩歌谣中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