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上官承脸色惨白,嘴角噙着一缕血迹,震惊又惶然的看着手心里的菱花镜。
平整的镜面上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缝隙,像是蛛网一条条的延伸到镜框,里面的影像被分成了无数份,模糊又晃眼。
他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里面的人影,胸口剧烈起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艳丽的血液喷在了欲碎不碎的镜面上,填满了那一条条细缝,看上去像是一条又一条诡异又阴森的纹路,透着浓郁的不祥。
上官承不敢用力,将镜子轻轻的放在一旁,双手在半空中的星空图上不断的点拨挑拢,一副又一副的新图显现、交叠、相融,最后变成一副浩瀚无垠的星空。
宽阔明亮的银河横亘中间,无数星辰起伏环绕,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永恒又神秘。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后,上官承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子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鼻翼不断的阖动,呼吸急促又灼热。
然而他的一双眼睛却亮的厉害,像是黑暗中燃起了一簇火焰,带着烧尽一切的炙热,一眨不眨的盯着镜面里的人影。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过了这最后一关。”
他低着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同时,垂在沙发上的手捏碎了一颗珠子,“木儡,速回。”
宛若低喃的声音还没传到门口就消散在空气中,快的好像从未出现过。
杜若和白龙一脚踏进了门内,还没等他们看清里面的情况,一道
刺目的白光射了过来,杜若和白龙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在了眼前,等那道光散去,周围已经变了模样。
而白龙,毫无意外的再次不见了身影。
“切,又来这一套。”
杜若叫了白龙两声,没听见他的回应后知道就两人又被隔在了不同的空间,她嘴角一撇,白嫩的手心多了一簇红色的小火苗。
小火苗情绪有些不高,将自己团成了一团,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哼,刚才我想吃的时候不叫我吃,现在我都回去了又叫我出来。
当本火没脾气的呀。
杜若看着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的红莲业火,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白龙品性纯良又有伤在身,对方来势汹汹且不怀好意,我怕他再次着了他的道。”
杜若温声细语的解释,红莲业火扭了扭身子,“那你还不让我一把火彻底烧了这里?!”
“我那不是想留着活口问出他背后的势力都分布在哪了嘛。”
长生殿潜伏已久,上千年的时间足够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而他们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若不能彻底将这个巨物打垮,只会给未来埋下巨大的隐患。
红莲业火闻言身子一顿,也不再空中扭字母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在帮你一次。”
它的语气十分的不情愿,但是火苗的温度却是越来越低。
杜若感受到手心的凉意,眸子一弯,没有拆穿它的小心思,顺着它的话道,“是,麻烦小
火了。”
红莲业火哼唧了两声,身子迅速的蹿到了空中,从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火团变成了篮球大小的大火团,它舒展了一下优美的身躯,昂着头,张大了嘴巴,朝着空中的一处扑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无往不利的红莲业火却失手了。
它撞进了一团比它更冷的水汽里,那水汽明明很轻,但却像是带着万钧之重,将它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弱水!”
红莲业火抖了抖,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敌,要是它有羽毛,现在肯定都炸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山海经》有云,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一旦被弱水包围,除非他主动放人或者有人用外力从外面破开,否则里面的人绝对出不去。
这条法则不仅适应于人,还适应于三界所有生灵。
最重要的是,红莲业火生于地狱,弱水生于昆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水火不相容,两者本来就是克星,地理环境造就的不同更是加剧了这一特性。
是以红莲业火撞进弱水里面的时候整团火都不好了。
它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可惜对方只是一团没有灵性的死水,并不能回答它的问题,只是尽职的利用本身的特性,将这一团暴躁的火焰牢牢的困在身体里。
红莲业火发现这一点后更气了。
可它没有办法,对方没有灵智不能沟通,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它
牟足了劲,将自己吹成一个气球,猛的冲了上去。
“啪。”